第 59 章 059(第2/3 頁)
覺得此事不對勁。
在北疆好好的,蘭旭何故通敵叛國?
沈蹊垂下眼簾,凝眸沉思。
輿圖上清楚地繪製了北灶以北、也就是與義邙接壤的那一帶地形,如此一片地帶,卻只佔用了畫面的小小一塊兒。蘭旭鋪陳碩大,似乎想要將整個魏都板塊裝載下,沈驚遊記起來,從先在學堂裡,蘭子初的記憶力堪稱一絕。
他要做什麼?
然,僅是思索了片刻,玄衣之人挺直身形,冷靜道:“帶人,下昭刑間。”
聽聞這話,應槐並未立馬起身,反倒躑躅了一陣。
沈蹊不滿,微微蹙眉:“還有什麼事?”
應槐有些猶豫道:
“主子……屬下覺得,如此嚴刑拷打,蘭旭未必會說出實情。”
見狀,沈蹊不免冷笑:“你也心疼起他來了麼?”
誠然,蘭旭身子不好,從小是在藥罐子裡泡著長大的,若他入了昭刑間,怕是一道刑都未受住,就奄奄一息了。
但沈蹊也知曉。
蘭旭此人,表面純良無害,心思卻極深,極能忍耐。
譬如上一次,在小樹林裡捉住他時,對方正跟著蘭芙蕖、挖樹下的木匣子。
與其說,他是被蘭芙蕖發現了自己挖木匣子,倒不若說他是故意引著小芙蕖挖這東西。
北疆與外界不同,軍營裡流通的每一件物件,都是由軍營外按批次送來的。
木匣的樣式,沈蹊仔細檢視過,是近些日子的款式。
蘭旭口中那句“這是我存了四年的銅錢”顯
() 然不可信。
蘭旭定然也知曉,如此粗陋的藉口,一定會被沈蹊輕而易舉地識破。但他並不在意,他不需要沈蹊相信他,而是要他的妹妹——蘭芙蕖相信他。
從一開始,他便知道,蘭芙蕖在跟蹤自己。
或是說,他故意出現在蘭芙蕖面前,將她往這一條“歧路”上去引。
然後,再若無其事地裝出一副兄妹情深之狀。
小芙蕖與他自幼一同長大,視他如兄如父,自然輕易被他矇騙了去。
蘭子初也很清楚,她是沈蹊身上的突破口、沈蹊的軟肋。
只是令沈蹊從未想到的是。
蘭旭,居然會利用蘭芙蕖。
作為一個男人,沈蹊能看懂蘭旭望向小芙蕖時,眼底那一層若有若無的情愫。
那情緒,那欲想,遠遠超過一位兄長之於小妹的感情。
——蘭旭喜歡蘭芙蕖。
喜歡她,愛慕她,卻又利用她。
想到這裡,沈蹊捏著輿圖的手緊了緊。
男人手背青筋隱隱爆出,他似乎在忍耐著什麼,又似乎在謀劃著什麼。
半晌。
他唇角勾起一抹略微殘忍的笑意。
既然如此。
也休要怪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昭刑間的燈光一向幽暗。
燈火搖晃著,明滅恍惚,倒映入男人幽深而冷靜的瞳眸中。
沈蹊站在刑架之前,面無表情地看著身前的蘭子初。
他審訊了蘭旭三天。
這三天裡,蘭旭從未下過刑架一次,未喝一滴水,也未進一粒米。
若說先前那十道軍鞭只是鬆鬆皮肉,那這一次,蘭旭算是真正見識到了沈蹊的手段。
雖然如此。
正應了應槐所言,蘭旭仍是一口咬定那輿圖不是他藏的。對方似乎拿捏準了他不敢殺了自己,整整三天下來,沒有再多吐露半個字。
沈蹊倒也不急。
鞭笞之聲道道傳來,抽打在人身上。蘭旭被綁在那裡,面色煞白。
他抿著同樣發白的唇,眉心微凝,即便面色很是虛弱,但也闔著眼睛,默默受著這份痛苦。
蘭旭的眼睫極長。
纖細,濃密,輕悠悠垂搭下來,像一個安靜的死物。
終於,玄青氅衣的男人從下人那邊接過鞭子,邁步緩緩走過來。
“三天了,還是一個字都不說?”
沈蹊手指修長,把玩著鞭子,歪了歪頭。
“蘭旭,你真以為本將不敢殺你?”
聞言,一直垂著腦袋的男人終於抬起眼睫。
他的眼皮沉甸甸的,只瞟了一眼沈蹊,旋即又耷拉下來。片刻,虛弱道:“……該說的都說了,實在再無他言。要殺要剮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