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009(第4/5 頁)
由一怔。
……?
而在旁觀者都驚訝於這一發展的時候,舒白秋聽到,抱著他的人再度開口。
“抬手。”
這仍是對顧一峰的指令。
除了顧一峰的悶痛粗喘,室內已然針落可聞。
冷汗滑進顧一峰的眼睛裡,混雜著什麼東西一起又流了下來。
他疼得沒有立刻照做,卻又聽見傅斯岸平靜地,輕描淡寫地問他。
“你想被弄斷了手腕再抬起來?”
兩隻腳已經全傷過了。
但人還有兩隻手。
顧一峰抖得站不住,他飛揚跋扈慣了,連在兩個哥哥面前都沒剋制收斂過,哪曾有過現在這麼狼狽的時候?
他也從沒想到,有人會讓他這麼徹底地品嚐到恐懼的滋味。
在傅斯岸不著溫度的目光中,顧一峰終於再度抬手,晃得連手肘都在抖。
比起打人,他那扭曲的姿勢更像是滑稽的小丑。
“啪——!!”
又是一下,戒尺毫不留情地抽在了手背上,對這過錯進行深刻的訓誡。
顧一峰猛地抽搐,發出悶低的嘶吼。
叫聲把微垂著頭的舒白秋嚇到,少年不由得蜷縮了一下。
抱著人的傅斯岸旋即朝一旁的助理看了一眼。
舒白秋沒有看到這一眼,也沒聽到傅斯岸開口吩咐。
但緊接著,他就望見羅絨將手中的戒
尺滑進了袖口,貼著小臂收進去,空出手來,接過了助理遞來的桌上餐布。
顧一峰的嘴被嚴實堵住,隨後,羅絨的手臂垂下,滑落的戒尺重新回到了他的掌心中。
舒白秋又聽到抱著他的男人說。
“繼續。”
面前的顧一峰被迫繼續重複,一遍又一遍地歷經抬手——狠狠捱揍的步驟。
響亮的抽拍聲令人膽寒,足以把旁觀者都驚得呆愣。
除了懲戒的聲響和顧一峰的慘哼,室內再沒有任何動靜。
在場所有人這時才終於明白,這場道歉的真正含義。
並不是顧一峰主動來說對不起。
傅斯岸所講的“道歉”,沒有一個字是要用嘴說的。
不需要毫無分量的空講,不需要過錯者的假意懺悔。
只要他本人親身贖罪。
顧一峰雙目通紅,汗溼的視線滿是腥色的模糊。
戒尺抽下的力度太狠,儘管被堵住了嘴,他依然痛得想要嚎叫。
可是慘叫湧到舌根,卻被硬生生地哽回了喉嚨裡。
只洩出一點沉悶至極的哼響。
連顧一峰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他被疼到虛脫。
還是因為,心頭模糊湧起的一個莫名念頭。
不想……嚇到那個小傻子。
這個包廂裡最容易受驚嚇的,的確正是捱打過的舒白秋。
但當旁觀者無意看向他,就會發現。
舒白秋居然沒有像外人想象的那般驚惶逃避,崩潰落淚。
他更沒有因為害怕戒尺和顧一峰揚起的巴掌,就驚魂失色地藏躲進正抱著他的男人懷裡。
舒白秋仍然自己坐著,裹著外套的瘦弱身形還會因為顧一峰的抬手而應激輕抖。
但舒白秋也聽得清楚。
顧一峰每次揚起巴掌,都會得到教訓。
那清脆響亮到無比深刻的著肉聲。
“舒白秋。”
他的名字忽然被叫起,傅斯岸問他。
“顧一峰為什麼會被打?”
男人的聲線依舊低沉穩定,在這波濤驚人的場景中,平實得仿若牢牢穩固住一切的千鈞沉錨。
“因為顧一峰傷害了別人,他之前不應該打你,對不對?”
——他居然又在向懷中人解釋。
圍觀者都已經被嚇呆過,投向主位的視線更難藏驚恐。
在持續未停的戒尺訓械聲中,傅斯岸對舒白秋說得如此耐心冷靜,卻很難讓人感覺到理應會有的溫柔。
只會讓人越發覺得森寒畏懼。
“你有傷害過別人嗎?”
傅斯岸也在看舒白秋的反應。他放緩了語速,確保懷裡人聽得清楚。
“你沒有。”
“你沒有傷害別人,所以不會捱打。”
舒白秋面有微怔,眼眸中溼漉的光點卻很輕地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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