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014(第4/9 頁)
對方。
男人也正平靜坦然地看著他。
舒白秋常常看起來安靜木然,實際上他卻比旁人更為敏銳。
少年一直在竭力感知,規避風險。
他努力想活下去。
所以現下,舒白秋也聽得出。
傅斯岸的話不是圖謀,不是誘騙。
而是有著對舒白秋而言,極為陌生的信任。
——“這是你的領域”。
至於為什麼能認出假貨的事,傅斯岸沒問,但舒白秋隱約已經聽懂了。
對方預設了這是他爺爺的藏品,他一定認識。
舒白秋很輕地點了點頭。
傅斯岸並沒有挪開視線,仍看著人。
舒白秋的面色薄白,唇畔的血色尚未恢復,一張臉蛋還是很像冰晶堆出的漂亮雪人。
但他的眼下臉頰卻有一道薄紅,不長,卻色豔,被雪色肌膚襯得尤為顯眼。
傅斯岸掃過兩眼就發現,那是自己領帶夾的長度。
少年剛剛被抱進懷裡,頰側不小心蹭到了那邊。
傅斯岸的領帶夾並不算尖銳,是最簡潔低調的一字夾。
但舒白秋的面板薄而皙嫩。
實在太容易被留下印痕。
傅斯岸又看過兩眼,道:“但診療也是我的領域。”
男人放輕了聲音,並無威迫,只低聲問。
“不要對醫生隱瞞太多,好嗎?”
舒白秋微怔。
這話說得坦然誠摯,沒有人——至少在舒白秋這漫長的三年裡,沒有人曾這樣對他講。
舒白秋漸漸意識到,為什麼自己在傅先生面前,沒有像對其他人那般佯作啞聲。
因為傅先生對他,只像對待一個普通人。
() 傅斯岸並沒有把他當成傻子看待。
“嗯。”舒白秋點頭,輕聲,“謝謝先生。”
他和傅斯岸的距離依舊很近,點頭的時候,臉頰還在動作間無意蹭到了男人的手指。
不過傅先生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收回手。
他的指腹反而像是更前一寸,蹭按在了舒白秋的唇畔。
舒白秋回神,眨了眨眼,就覺唇間被很輕地擦過一下。
男人似是在評判,闡述的嗓音依舊淡然。
“還這麼涼。”
說完之後,傅斯岸才收回了手。
舒白秋想了想,認真解釋:“剛剛吹了風……等下應該就沒事了。”
傅斯岸原本在看他,聞言忽然抬起了一點視線。
墨沉的眼底,還有尚未藏下的笑意。
少年聽了他的話,真的在認真回答。
“嗯。”
傅斯岸低眸,將懷中人的蓬軟的兜帽稍稍理正。
他不吝誇獎與回應。
“那就好。”
從彩石軒回來的車程並不算短,不過為了預防疲憊與暈車,傅斯岸並未多問什麼,只讓舒白秋好好閉目養神。
直到回到月榕莊,回到溫暖熟悉的空間,傅斯岸才重新問起了彩石軒的事。
“彩石軒是怎麼低價從舒雨巷強購的藏品,你還記得嗎?”
“我記得不是很清楚,”舒白秋蹙了蹙眉,說,“當時年紀小,我只記得十歲的時候,爺爺看一件高古玉的時候走了眼,賠了很多錢,導致家裡的狀況開始不好。”
“那時候,彩石軒的人就找來了,壓價收購了一些藏品。”
舒白秋將當年的事大致講了一下,傅斯岸一聽,就直覺舒爺爺被騙的事不太對勁。
雖說“神仙難斷寸玉”,但以舒家的行事作風,理應不該是這種孤注一擲押上鉅額賭注的冒進風格。
舒老爺子八成是被設了套。
不過在舒白秋面前,顧及少年心情,傅斯岸暫時先沒有提起這個猜測。
“我十一歲的時候,爺爺染病去世,家裡的店也關了,在爺爺的葬禮上,潘連還當面對我們講……想收購舒雨巷。”
舒白秋說著,又蹙了蹙眉。
“但是後來他們具體收走了多少東西……我確實記不太清了。”
“好。”傅斯岸點頭。
外界的傳聞都說舒家接連出事後,舒白秋經受過巨大打擊,今天在彩石軒,潘連也曾對此事無意中提及。
或許,舒白秋的記憶的確受到過影響。
傅斯岸並沒有勉強,反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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