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019(第4/4 頁)
——他是舒白秋的父親。
意識到這個事實,傅斯岸的第一反應卻並非是為天賦傳承的慨嘆。
他的心反而微微地沉落了下來。
天才。
難能一遇、不世出的天才。
牧草的畫作如此出名,他本人卻資訊寥寥,知之者甚少。
這種情況其實並不算常見。
如果不是傅斯岸有了猜測,讓助理b組循著相關方向去查探,恐怕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出端倪。
這或許是因為舒白秋的父親自己行事低調,並不想宣揚。
但其中也絕對少不了那些擁有他畫作之人的助力。
擁有者同樣不想承認其筆名是本人,因為他們獲取畫作的方式,十有八九是來路不正。
而假如事情一旦被公開,原作的直系親屬卻能依據法律,去爭取畫作的所屬權。
所以那些人只會更強烈地想要將牧草與舒沐之本人作切割,打壓訊息,不予承認。
但舒沐之是舒白秋的父親。
舒白秋出生後的前十六年,都與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
牧草這一筆名之下所有作品,都已經是高價,即使他早年的習作,也曾被拍出過一平尺六位數的價格。
如果他的兒子手裡,還有他未曾流入市場的其它畫作呢?
傅斯岸的眼廓眉梢不由得冷了下來。
本就冷峻的男人,周身更透出一種凜然無聲的森寒。
覬覦舒白秋的貪婪目光,原來從來都不只有翡石奢想的一種。
有人覺得舒白秋能賭石,有人以為他手中有舒雨巷的藏品和玉石老料,還有人在暗中虎視眈眈,揣測他會不會擁有他父親的遺作。
那些目光交織如刺網,在不斷圍獵最無辜的少年。
傅斯岸抬眼望向窗外,澈亮清朗的室外湖邊,正有一個帶著絨帽的纖薄身影。
日光正好,吃過午餐,舒白秋又去了湖畔。
有隻橘棕色的幼鹿慢慢靠近,走到了少年的身邊。
那是莊園裡養的山鹿,平時其實不愛近人。此時,那隻幼鹿卻像是對這位溫和柔軟的單薄客人充滿好奇,主動拱到了舒白秋的面前。
溼潤的鼻尖輕嗅著,在蹭舒白秋的衣角。
舒白秋也在低頭看著身前的山鹿。
即使幼鹿主動靠近,他也只是專注地看著,並沒有不禮貌地伸手去摸碰。
顯而易見的,少年不願給這稚嫩的生靈造成驚擾與傷害。
溫暖的日光落在少年與鹿的身上,如金燦的薄紗,更襯出這一幕光景的愜意與美好。
傅斯岸無聲蹙眉。
那過分漂亮惹眼的小孩,身上卻沉甸甸地壓壘著四個字——
懷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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