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if相逢年少(第2/6 頁)
掌心之中。
為什麼會突然生病?因為我麼?
如果昨天沒有說背痛,沒有讓小秋大晚上還跑過來找……他是不是就不會發燒?
錐心刺骨的疼扎進傅斯岸的胸口,猛烈得遠超過他被家法毫不留情杖責時的痛。
直到舒爺爺叫他,傅斯岸勉強回神,才終於僵硬地,動了動自己早已掐出血痕的手。
傅斯岸走進去,床上的男孩剛剛換上輕便一點的吸氧管,臉上還帶著呼吸罩留下的淺淺印痕。傅斯岸一言未發,拿過暖水袋下的溼巾,用溫熱的溼巾紙輕輕幫少年擦敷了一下頰側的淺印。
“哥哥……”
男孩連叫他的聲音都帶著吃力的低弱。
可是見到傅斯岸的第一句話,舒白秋卻是說。
“我經常……這樣突然生病,哥哥、不用太擔心……”
少年嗓音燒啞了,唇色也慘白,卻還不忘了說。
“哥哥記得按時塗藥,好好恢復,不要難受……”
一字一句虛弱的啞音。
生生把傅斯岸的眼眶磨熱。
傅斯岸在病房裡陪了舒白秋兩個多小時,他出去幫忙接熱水時,還又聽到了舒爺爺的解釋。
舒爺爺知道小秋昨天去找過傅斯岸,他也寬慰說,小秋昨晚回來的確好好的,他的病無關昨天的事。
少年只是先天性的體質太弱。
從小時起,他就常是這個樣子。
只是這些話,並沒有真正寬慰到傅斯岸。
() 傅斯岸也是這時才得知。
雖然舒白秋會好轉,會被養胖。可是他的生病也會毫無預兆。
一陣風,一場雨,一個早有預告的冷秋。
都有可能會將他波及。
端著保溫壺回來時,傅斯岸又透過門上玻璃看向了室內。
靠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蒼白虛弱,側臉弧線纖薄。
不止是前些時日好不容易養出的一點肉,就連這個年紀稚氣的少年纖圓,好似都隨著這場病,一併被削瘦清減。
男孩躺在雪白的被子下,身形卻好似完全沒有多少厚度。
整個人,就像是一頁半透光的薄薄紙張。
舒白秋的手臂上還掛著點滴,正在和爺爺說話:“還是不要告訴爸爸媽媽了,他們剛回去,趕不過來又會擔心……”
他發燒這樣難受,卻還在為父母憂心。
爺爺也答應了他:“那等週五,快放週末時再和他們說。”
吊瓶一直打到了深夜,傅斯岸也在病床邊陪到了十一點。
雖然被幾次詢問要不要先回家,但最後,傅斯岸非但沒離開醫院,還送腰痛發作的舒爺爺先回了工作坊。
留在病房陪舒白秋過夜的人,反而成了傅斯岸。
輸完液之後,少年的情況也穩定了些,至少高燒終於退了下來。
傅斯岸又幫人用熱毛巾擦過手腳,把抬起一半的病床放平,調暗燈光,讓對方可以安穩休息。
他又聽見了啞弱的,舒白秋的低語:“辛苦哥哥了……”
傅斯岸頓了頓,也緩下聲線:“不辛苦。”
“睡吧,”他用掌心貼了貼少年溫熱的柔軟臉頰,“不早了。”
加急安排的病房雖然是單人間,但空間並不算寬敞,病床也只能容納一個人躺。
傅斯岸在床邊撐起摺疊床,他收拾好坐下來,抬眼,就對上了病床上男孩的視線。
舒白秋還沒睡,好像堅持要看他也休息才肯閉眼。
傅斯岸抬手,去握住少年貼著棉花球的手背,把男孩微涼的手放回了軟被之下。
“睡吧,小秋。”
床邊燈被關閉,傅斯岸很輕地捏了捏舒白秋的掌心。
“今晚已經沒事了。”
少年這時才終於閉上了眼睛。
似是早已累到了極點,他很快就睡了過去。
夜色裡,傅斯岸聽著男孩低弱的呼吸,看著他胸口幾乎無法察覺的起伏痕跡。
掌心裡掐出的血痂還在,傅斯岸卻仿若已經察覺不到那處的疼。
他的指間,只餘下了碰握舒白秋手掌時的溫軟觸感。
在清楚確認自己想要的第二天,傅斯岸終於又意識到。
他想握住的人,永遠無法被強困。
只能被嬌養。
舒白秋不可以、也不該被強留在誰的身邊。
——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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