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貓狗不理(第1/2 頁)
過了幾處溪橋,卻也清淨自然涼。見一座門樓,乃是垂簾象鼻,畫棟雕欄。田班心裡想到:“這個人家是殷實的富實人家,不可以多得罪。”幾個女客進去了,田班卻在門外躊躇地不敢向前。只見門裡原來有向南的三間大廳,簾櫳高控。屏門上掛一軸壽山福海的橫坡畫;兩邊金漆柱上,貼著一幅大紅紙的春聯,上寫著:“飄雪零落人世間,絲絛垂吊小院春。”正中間,設一張退光黑漆的香幾,几上放一個古銅獸爐。上有六張交椅,兩山頭掛著四季吊屏。
“進來呀。怎麼,不敢啊?”
“原來是個又小又軟的蛋啊!看著可以,實際上沒什麼用!”
“敢撬我寡婦家的門,卻沒膽子進來?可以啊,小兄弟!”
田班被這幾個夫人的言語說的滿面通紅,幾乎滴出血來。“去,去就去,當心了俺的鳥!”咬咬牙,進了門內。
那幾個婦人捂嘴嗤笑了一會兒,領著他去了。“看茶!”那屏風後,忽有一個丫鬟垂絲的女童,託著黃金盤、白玉盞,香茶噴暖氣,異果散幽香。那人綽彩袖,春筍纖長;擎玉蓋,傳茶上奉。對他拜了。茶畢,又吩咐做飯。田班忍不住說道:“三位小娘子高姓?貴處因何富貴非比尋常人家?”那中年的婦人掩嘴輕笑,緩緩說道:“小婦人孃家姓苟,夫家姓人。幼年不幸,公姑早亡,與丈夫守承祖業,有家貲萬貫,良田千畝,夫妻們命裡無子,因夫埋怨,又有堂姓鄰里勸慰給出偏方,於是一口吞下丈夫,不想幾年肚子仍是沒動靜。小婦居孀,今歲服滿。空遺下田產家業,再無個眷族親人,只是我們幾個姐妹承領。意欲做山招夫,今朝瞧見閣下又醜又黑又矮又窮,正好合適,不知尊意肯否如何?”如若換作師父陰雄,必然是含笑回應,三言兩語,巧妙絕倫的致辭。至於鄧昌,可能是推聾妝啞,瞑目靜心,寂然不答。當然了,田班是大不一樣,無一刻不在彰顯個性。
“雖不知您是在誇我呢,還是在罵我呢,甭管其他,繼續說下去。”田班咧咧笑道。那婦人也笑了笑,一對媚眼直勾勾地瞧著田班,看得田班都有些害怕,挪了幾下屁股,稍遠些,方才定了。“舍下有水田三百餘頃,旱田三百餘頃,山場果木三百餘頃;黃水牛有一千餘隻,況騾馬成群,豬羊無數。東南西北,莊堡草場,共有六七十處。家下有八九年用不著的米穀,十來年穿不著的綾羅;一生有使不著的金銀,勝強似那錦帳藏春,說甚麼金釵兩行。”那呆子也只自如痴如蠢,好半晌都默默無語。那婦人頓了頓,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我是己亥年二月初二日戌時生。也是剛成精不久,我今有四十有五。”田班暗暗說道:“倒也是個如狼似虎的年紀,怪不得能看上我。”那婦人接著道:“雖是小婦人醜陋,卻幸我的幾個女伴俱有幾分顏色,女工針指,無所不會。倒也讀些儒書,也都曉得些吟詩作對。雖然居住山莊,也不是那十分粗俗之類,料想也配兄長,與舍下做個家長,穿綾著錦,勝強如那瓦缽緇衣,雪鞋雲笠般的生活!”田班笑道:“還未說這兩位小姐的尊姓大名呢。”中年婦女笑道:“瞧我這記性,這位瞧著年長的,叫做妙妙,這位年小的,叫做婧婧。”田班看了看兩女,都是千嬌百媚,向他拋著媚眼。一個瓜子臉,挺鼻樑,大圓眼;一個圓狀臉,眼含秋波,左眼下卻有一顆細小美人痣,增添了幾分色彩。
“這麼說來,夫人要叫做小苟苟嘍?”田班笑著調侃道。聽到這句話,那中年婦女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哎呀,你壞!”然後故裝作嬌羞的樣子,輕輕地將坐在椅上的田班撲倒在懷中。田班被她的舉動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同時也毫不客氣地將鼻子湊到婦人身上,用力地嗅著她身上的香氣,如狼似虎。
那邊妙妙與婧婧對視一眼,叫聲嗲嗲,這一叫叫得田班骨頭都快酥了。“哥哥,我們今年也剛滿十八歲,還沒開過苞呢!”那個叫妙妙的女子把頭往田班頭上蹭。“開……開苞?”田班疑惑道。婧婧狠狠剜了妙妙幾眼,笑道:“她是說,十八歲,年輕靚麗,跟花兒一樣,含苞待放,以後啊,肯定更加亭亭玉立的。”田班“哦”了一聲,繼續沉浸其中。捱了一會兒,幾人身上逐漸燥熱起來,一股奇異的感覺從心底升起,讓他們有些難以忍受。尤其是那名叫婧婧的少女,她的臉色微紅,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公公子,還請歇息吧。”那中年婦人忍不住開口說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顯然也是在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慾望。
“哈哈哈,妙極妙極!妖怪,你看我是誰?”田班狂笑幾聲笑道,隨即退去遮掩的衣袍,露出真容。見幾女不明所以,田班說道:“俺叫田班,乃是天行者陰雄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