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載群生仰至仁,發明萬物皆成善 第四四四章 洗劍(二)(第1/2 頁)
小綠瓶生水一事及帶來的其它效應,沒有影響風銘的正常生活。
他打心底有些厭倦挑酒去賣的活,可總是掛念著“找秀才”的事,明明與自己毫無關係,偏偏有一絲放不下。古怪的心理,不可思議的情緒,只在要不要挑著去賣酒的那一刻折磨著他。只要過了那一刻,他便什麼都不會去想。
小鴦等人的憤怒越來越強烈,認為東家壓縮商鋪經營時間,簡直是自討苦吃,自絕財路。
風銘對此事無動於衷。
如果他經歷的“夢之旅”是真事,那麼,寒鴉城將成為恐怖的死城,任何生靈無法存活。更為恐怖的是,還有好幾重世界中都有不同形態的“寒鴉城”,而現在所在的這方世界,被稱為“主界”。“主界”與其它異界是否有關係,無從得知。
“灶王玦?”
“海妖玦?”
“司天玦?”
風銘第一次嘗試去面對“夢之旅”中關於寒鴉城的事,線索屬實少的可憐。仔細想來,寒鴉城中的望族大戶,也是以練武為主,而城外廣闊的世界中存在著大量的修仙之人,這便是最大的古怪,一種壓在風銘胸口而說不出口的古怪。
既然沒有頭緒,只能順其自然。
玄色黃圓珠,仍然是每隔七天生出玄黃色雲氣,沒有什麼異樣。
小綠瓶自行生出清水,無規律可尋,每每有時,只能倒在劍鞘上,任由劍鞘吸收。
每當風銘引玄黃色雲氣入體,再手握劍鞘,全身流動的“氣流”便會注入劍身,全身便似生成一層“力量”。
那種詭秘的“氣流”,有時候很像是一種“稀泥”。身上沒被“沖刷”掉一層“稀泥”,便似羽化一層。只這種神異情形,風銘無法理解,想著那老頭應是明瞭,無處可尋,只得作罷。是福是禍,只得等待著。
風銘就像是一頭佔山為王的猛虎,勤快地巡邏著自己的領地。從南邊的貪狼嶺到北邊的麒麟道約莫是五十里,從西邊的黑木峪到東邊的大雪坪約莫是二十里,在這塊區域裡,只有一個主人。
這天,黑福說起一件事,近些天來,十八間商鋪裡出現了一些身穿淡紫色長袍的人,看著不像是寒鴉城本地人。他們往往不買東西,也不賣東西,會有意地問問這價格那價格,問了也沒有下文。要說他們有特別之處,他們佩的是劍柄鑲有太陽的寬劍,刀身好似彎月的彎刀,左手不離劍柄。
“有一個人向我打聽過,問我‘有沒有見過一個秀才’,我說‘城北邊有兩個書院,那裡有許多秀才’。”春泥說,“那些外城的人,怎麼會來我們的城裡找秀才?難道那人是個逃犯?”
“肯定是。大家一定要當心。”黑福隨口說。
風銘沉默不語,明顯尋找“秀才”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著急,令他不安起來。晚餐臨結束時,慣例吩咐眾人,嚴格遵守定下的商鋪經營時間,多說了一句儘量不與陌生人說自己不清不楚的事。
他來到書房,將山水字畫展開,那怕此刻閉上眼睛,字畫上的一筆一劃能在腦海清晰描繪,不差一絲。可是,究竟蘊藏著什麼秘密,實是悟不出來。有時覺得是不是自己的悟性太差。只不過,越來越覺得那兩箱書的賣主,怕是那個人人尋找的秀才。一時沒有法子,又將字畫卷起,拿起一本書讀,兩箱書均已被讀到滾瓜爛熟。
寒鴉城十一月的天氣,愈發寒冷,整個城彷彿建在萬年冰山之上,而那冰山不斷爆發出凍心的冰寒。
風銘站在院子裡,冰冷難耐,練劍時撥出的氣時時化作冰霜,停留在空中。一套玉女劍法練下來,跳出圈外,只見院中有一幅清晰可見的人形冰霜,繞著走一圈,心中一驚,喜道:“原來玉女劍法還有這等神妙之處?”
他旋即從玉女劍法所留的人形冰霜中再悟一層劍法,施將來,劍法之神,盡在“草木百年新雨露,一旦雲開復見天”。由是而及門口大爺傳授的九式劍招,劍招迭出,一如“遙山疊翠,遠水澄清”,又如“根盤地角,頂接天心”,真正是個“遠觀磨斷亂雲痕,近看平吞明月魂”之妙境。
天矇矇亮時,二進院裡的家僕們,一個個縮在暖和的被窩裡,沒人願意下炕,只盼著東家別來催。大家耐心熬到時辰點上,才慌忙下炕,收拾整齊,趕往麒麟道上熬粥,施捨大眾。只這死神般的冷冽天氣,大家沒有任何施善救人的興奮,暗生一縷抱怨。
風銘亦能感覺到奇冷侵骨,仍然沒有填衣,天矇矇亮之前,獨自一人來到貪狼嶺上巡視。快到狼胯位時,前面山岰中走出來兩人,正是那兩個人,一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