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材可去補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 第一七〇章 形勢(第1/3 頁)
風銘微一招手,通天尺猶如驚鴻展翅,倏忽飛回時,如一條翻滾的紅黑烈焰的蛟龍,飄落在他掌心之間。
一時間,血氣瀰漫,若幽若濃,如龍吐雲般瀰漫開來,頓時令風銘陷入一片迷離。
這血腥氣並非殘暴的亡靈腐蝕之氣息,反而帶著一種神秘的韻味,如同古老祭祀的儀式,空氣中瀰漫著神秘的儀式感。
在這異樣的氛圍中,風銘感覺身體彷彿被滌盪一般,湧上心頭的是一陣奇異的香氣,如同神壇上飄溢的花香,沁人心脾。
只是這神奇的香氣轉瞬即逝,似乎隨著通天尺上紅黑光芒的消失而消散。
風銘只覺得身體如同脫胎換骨,輕盈無比,彷彿置身於傳說中的羽化飛昇之境,飄飄然,悠悠然。
他凝視著手中的通天尺,隱隱感受到它曾經如口銜日月的巨龍般威猛,如今卻宛若一片靜逸的湖泊,表面平靜,卻已然默默地開始覺醒。
這把通天尺,究竟蘊藏著什麼樣的神秘?
風銘收起通天尺,輕舒一口氣,只見三位師兄快步走過來。
他三人早就看清,御風沙而來的“神秘殺手”沒傷著風銘,便也沒說什麼客套話。
“懸鏡峰,乃元始門重地。”張公祺略一停頓,帶著怒意補充道,“光天化日,行兇殺人,這算什麼事?”
俞介善忙道:“五師弟,稍安勿躁。請大家耐心等候。”
張公祺言猶未盡,見三師兄極力勸阻,不再說什麼。
昨天剛有一位同門死於“魔教的邪術‘血劫爪’”下,今天就有神秘的殺手當著眾人的面欲強殺風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家心裡跟明鏡似的,但各有各的明法,各有各的懷疑,不一而足。
不多時,追逐殺手的長老們返回,個個怒不可遏。
曾藥師反而面帶微笑,朝風銘招了招手,示意走過來。
齊春秋讓大弟子海剛峰通知眾同門,即刻回到懸鏡別院,嚴令任何人不得獨自行動。
“風師侄,需要你到懸鏡堂一趟。”齊春秋轉過頭對風銘說,“有些事,需要證實。”
風銘神態恭敬的回話道:“是。”
風銘跟著齊、曾、鮑等主持懸鏡海選的長老們,來到懸鏡堂。
一行人剛走進堂,便有一個身穿白衣的英俊青年人飄然入堂,丰神俊逸,氣度超凡,臉上隱隱有一層青氣。
他就是靈霄峰上的林斬長老,與齊春秋拜在同一個師父門下,但其道行遠在首座師兄齊春秋之上。
風銘聽大師兄杜天雄提起過,這位林長老與玉虛峰有些淵源,話裡話外,是掌門師父重點爭取的核心人物。
“來人是魔教中人無疑。”林斬沉聲道,“哪人的血劫魔爪被風銘師侄的通天尺所破,令我深感意外。”
話音未落,三男一女四個少年並肩走進懸鏡堂,全跟沒事人一樣,像孩童回自家的大堂一樣輕鬆。
風銘識得其中的三人分別是張天鼎、曾天鼐、齊萱,另一人沒見過。
白衣少年,劍眉星目,身材筆直孔武,斜揹著一柄四尺來長的劍,劍身約莫有五指寬,顯得是一柄不尋常的仙劍法寶。
張天鼎與齊萱看風銘,自然是滿懷敵意。
尤其是齊萱,心中暗暗生著悶氣。
所有人看在眼時,風銘沒有憑藉威名赫赫的通天尺,單憑一道五行法術便將她輕鬆擊敗,更能顯示出二人在修道上的差距。可是,原本應該是齊萱與風銘的差距,才是常情常理,可一旦反過來變成了風銘與齊萱的差距,就有些難以評說的尷尬了。
天才被庸才輕鬆擊敗?
是廉價的天才被過譽?
還是真正的天才被視為平庸?
大概,只有人世間最明亮的那麼幾雙眼睛才能透過雲霧看得真切什麼是最終的真相——血脈傳承造就的“環境”決定了世俗之人的眼界。
而這個“環境”是一個抽象的、泛化的、可解釋一切的概念,但其中最核心的便是“資源”可支配。
正如張天鼎、曾天鼐,包括齊萱,他們出生後的修道起點,已然不知是多少人為之搏命奮鬥方可到達的終點。
“在下靈霄峰弟子萬天劍,十五歲,師承林斬長老。”
白衣少年萬天劍朝風銘行一同門師兄弟的見面禮。
“玉虛峰弟子風銘,十四歲,師承掌門蕭真人。”
風銘跟著彬彬有禮的還禮,心想此人對我有禮,其實是看在林斬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