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第二二〇章 劍來(第1/2 頁)
又見刀光起。
黑色的刀光如同白天雪幕中的一道閃電,劈開了風雪的迷霧,凜冽而鋒利。
它所過之處,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撕裂著一切,讓人不寒而慄。
七星仙劍尚在一丈開外,便被無形的刀威震退,化作一抹墨綠光點消失在雪幕中。
風銘緊握劍柄,沒讓劍脫手,卻被那石破天驚的力道震的重重栽倒在地,一顆心彷彿被震碎。若不是此刻在胸膛泛起的那個金色佛印,守護著心,他早已死的透透的。
風銘緩緩拄劍站起,立於風雪中,湛藍色仙袍飄動在狂風中,身軀挺拔如松,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似一柱不可摧的鋼鐵巨柱,直插蒼穹。
“好厲害的刀光,七星仙劍遠不是對手。”
風銘暗自嘆息,手中劍光閃爍,一道青色的劍氣噴薄而出,宛如七顆璀璨的星辰,閃耀在夜空中。劍氣凌厲異常,直指前方殘留的刀光。
又見劍光直入天際。
這回,刀光與劍氣在半空中激盪,碰撞出耀眼的火花,震盪著四周的空氣,虛空彷彿在摺疊與扭曲。
風銘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深吸一口氣,御劍而起,將周身的劍氣化作一片璀璨的光幕,護住了自己。
刀光剎那而至,如同一條蛟龍般咆哮而至,張口吞向風銘。
七星仙劍在他手中散發出璀璨的光芒,如同一顆孤獨的星星,在黑暗中閃爍著生命的希望。
風銘只覺得丹田炸裂,四道力量齊出,匯入七星仙劍,劍周圍激起滔天巨浪,將周圍的雪花捲起,形成一條雄霸天下的白龍,洶湧搏擊,氣吞山河,攪動著天地間的氣息。刀光撞擊在墨綠劍光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彷彿要將整個世界撕裂開來。轟然崩碎,頃刻間,地動山搖,電閃雷鳴,遠處傳來尖銳的哀嚎聲,有人的聲音,有野獸的聲音,嘈雜在一起。
四周寂靜無聲,只有他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這片廢墟中迴盪。剛才的激戰雖已結束,但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那種掙扎、痛苦和絕望的感覺仍然在他的身體裡迴盪。
風銘連雪虐風饕都感知不到,一個虛弱的靈魂依附在一具被掏空的皮囊上。
他是這片廢墟方圓百里之內唯一的活人,亦是僅剩的活物。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大概是過了很久、很久。
雪後天晴,厚厚的積雪已經融化成了雪水,形成了一條宛如玉帶般的溪流,緩緩向南而去,帶走了這片廢墟的淒涼與寂寥。
風銘活動筋骨,身輕如鴻毛,兩隻眼睛綻放著墨綠色光芒,七星仙劍上的七顆墨綠色寶石愈發像是從天上摘下的星星鑲嵌在劍身上。
他抬頭望去,天空湛藍如洗,白雲飄蕩,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而美好。
當他看向不遠處的廢墟時,凝視著周圍殘破的景象,心中湧起無盡的感慨。
依師父所說,這裡曾是一座繁華的城市,但如今卻已成為一片荒涼的廢墟,唯有他孤獨地屹立其中,如同世界的最後守護者。
風銘憑記憶來到公羊、刀光、劍光出現的地方,一把黑乎乎的砍柴刀和一柄九寸長的白色匕首插在廢墟中,丈餘開外還有半隻赤色羊角。若在往日,這三樣東西就這樣放著,路過的莊農人有可能拿去用上一用,修士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他將三件東西收起,檢視一圈,再無東西,或是任何異樣,便即離開。可是,當他走出五十里地時,隨處可見一具具驚悚的屍體,屍體腐爛了,臭氣熏天,可連一隻蒼蠅、一隻蛆蟲都不見。
風銘的腦海裡轟隆隆怪響著,只覺得自己是一個鬼魂,正從墳墓中走出來。
然親眼所見,足足五十里大地的範圍內,盡皆如此,遠比墳墓、亂葬崗更恐怖。
風銘御劍直入雲霄,儘可能遠離亡靈之地,只在半日間回到玉虛峰。
這段路程平時需要十天時間。
蕭鎮元坐在乾清大殿上,心情沉重,黯然神傷。
風銘,他的得意傳人,已有三個月音訊全無。
“風銘必死!”
這一訊息傳來,如同一把利劍刺入他的心臟,讓他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他從元始門派人帶回的訊息中,得知風銘失蹤的悽慘境遇。
每一次訊息都是如此準確,如此殘酷,宛如一記記沉重的打擊,擊中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玉虛峰一脈,本就人才凋零,已然壓不住現今其它各脈的二代弟子。
風銘的出現點燃了玉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