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第三二七章 撿心(第1/3 頁)
風銘迷迷糊糊,意識如同風中殘燭,時而清醒,時而昏厥,反覆之間,似乎被無形的力量撕扯著。
每當他勉強睜開眼睛,看到的只是無盡的白茫茫與朦朧的光影。
不知自己身處何地,不知時間流逝了多久,只覺心神飄忽,如墜夢魘。
當他終於能坐起來時,雙眼依舊迷迷茫茫,彷彿隔著層層霧靄。記憶模糊不清,身體彷彿被重物壓迫著,四肢僵硬而無力。
他努力掙扎,試圖抓住一絲清晰的意識,順手拄起了一根白骨,那冰冷的觸感傳遞到他的手心,彷彿讓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風銘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鼻孔撥出的氣都是灰白色,像是從地獄深處帶來的寒氣。面板上覆蓋著一層幽幽的螢光,微弱光芒在白骨的海洋中顯得詭異莫測,久久不會散去。
他低聲自語,聲音嘶啞而沙啞:“活著!”
他蹲下身子,在腳底下的骸骨堆中仔細搜尋。
那些白骨堆積如山,散發著淡淡的腐朽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在一根骨頭中發現了一柄短劍。
這柄短劍不過一尺來長,劍身的顏色花紋藍白黑三色交織,樣式古拙,沒有劍鞘,劍柄上刻滿了細密的齒狀紋路,頗為詭秘。一絲絲冰冷的寒意從那劍柄上細密的齒紋中滲出,穿透肌膚,直達經絡,沿著經絡流遍全身。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卻是全無一絲激動。
風銘很快找齊十三顆不同物種的頭顱,不再動彈,等待有人到來,宣佈自己完成“第四重試煉鍛根骨”,帶自己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這裡是否有什麼奇遇,他完全不在乎,一絲興趣都沒有。
誰讓他是見過世面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風銘等了好一會兒,始終不見有人到來。感到有些疲憊的他,便躺在一塊裂開的巨骨裡,閉目養神。巨骨內部寬敞,彷彿一具天然的棺材,他就這樣靜靜地躺著,彷彿是在等待命運的召喚。
漸漸地,風銘的意識開始模糊,彷彿置身於夢境之中。
他看到兩個飄忽不定的人影,一人持槍,一人執劍,彼此之間展開了激烈的鬥法。
槍影如滔天海浪,狂猛翻滾,一浪高過一浪,猶如踏天般的威勢,彷彿要將天地間的一切都吞噬殆盡。
每一槍刺出,都帶著無盡的殺意和毀滅的力量,彷彿要將對手碾碎成粉。
劍影如高峰直刺雲霄,鋒芒畢露,寒光閃爍,彷彿要將天地撕裂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每一劍斬下,都如同天神揮舞的巨劍,帶著無盡的威壓和凌厲的氣勢,彷彿要將對手徹底擊敗。
長槍大漠,劍氣縱橫。
槍與劍的一幕幕畫面,像是永久烙印在風銘的記憶裡,如此清晰。
“醒醒~”一個聲音喚道,“風銘,你的鍛根骨任務圓滿完成。現在,就要去蛇臺。”
風銘猛然驚醒,冷汗淋漓。
環顧四周,依然是那片寂靜的白骨地,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一般。
三丈外站著一個青衣少女,看見風銘看向她,不禁翻個白眼,道:“你不去蛇臺,要在這兒修行麼?”
“對不起!”
風銘連說著,起身朝青衣少女行禮,一口一個美女師姐。
青衣少女凝視著風銘手中的短劍,若有所思。
風銘忙道:“風銘願將此劍獻給美女師姐,絕不後悔!”
“垃圾!”青衣少女一點面子不給,鼻子中重重的冷哼一聲,“如果真是風祖師的那柄‘雪之憤怒’,那才是祖墳冒青煙。只可惜,萬年之下,‘雪之憤怒’早已消失,再也沒有見天日。什麼,你姓風?”
“正是。”風銘恭敬地回話,“雪之憤怒,真是好動聽的劍名。就算我撿到一柄精仿的,也真是走狗屎運,慚愧,慚愧。”
“走癸字號、問道崖的路子,你斷然不是風家人。”青衣少女高傲的神態大幅度收斂,毅然不屑地說,“你只能是連那些貓狗比不起的風姓。”
天路仙宗的附庸世家何其多。上三門是甘、風、鍾,平三門是霍、步、田,下三門是上官、西門、司馬,九大家族,盤根錯節,明爭暗鬥,在宗門內外各有無數明暗棋子,彷彿是一張張蛛網,將天路仙宗裹的嚴嚴實實,堵死所有可能的上升通道。
如果風銘真是風氏一門,哪怕是風家最邊緣的勢力稍微提攜一下,絕不可能走最艱難的前四關。
風銘能順利透過“鍛根骨”一關,平穩進入蛇臺,這本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