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第二五〇章 鹽田(第1/2 頁)
秋高氣爽,金桂飄香,正是一年中收穫的時節。
在東南的崇山峻嶺中,一位身著獵裝的年輕人緩步而行,步履間帶著幾分沉穩和從容。他就是奉師命秘密前往“福城”的風銘,他已在這片山野中逗留三日,收穫靈草、靈晶、金銀珍寶、獵物等許多財富,行囊充盈,滿載而歸。
風銘翻過最後一座霧瘴繚繞的大山,來到山下的寬闊大道時,暗自鬆了口氣,默默計算著:“今日八月二十八,離開山門已有十二天。原本一路上絲毫沒有耽擱,只是身後的這片人跡罕至的山野裡有許多好東西,才浪費了三天時間。師父要我追查的事,自然是沒有任何頭緒。”
大道是東西走向,向東的下一站是濱海大城“福城”,向西的下一站是濱海大城“清城”。昔日裡車水馬龍的“福清大道”,今日正值午時,格外冷清,不見行人車馬。
這一年,是人歷之八千八百八十年,人族修真文明繁花似錦如烈火烹油般的盛世時代。廣袤無邊的承影世界,盡在人族掌控之中。凡是人族能涉足的地域,異族被屠滅一空,留地不留非我族類。
福清大道背靠的大山,孕育無數天材地寶,乃人族不可多得的財富資源,今時能如此寧靜,實是古怪。
風銘打定主意,返回山上,藏身在山岰樹蔭下,待到晚上,再動身也不遲。不一會兒,遠遠傳來“得得”的馬蹄聲,十分急促。騎馬之人尚在十里之外,風銘聽馬蹄聲彷彿就在耳畔,驚歎自己的道行又是大進了。
“‘福城’的蕭老英雄,英雄一世,竟遭滅門慘禍。我們‘天鷹幫’定要討個公道,以正江河日下的世俗風氣。”
遠遠傳來的蒼老聲音,中氣十足,正義凜然。
風銘分辨出說話的老者並不是修真界中的人,而是被修真界視為“下等”的“武道”中人。說來甚是玄幻,他本是普通的農家孩子,連線觸“武道”,練就一身“好武功”的機會都沒有,偏偏機緣之下,他一躍成為世人眼中的“超品”人族,成為主宰世界的修真煉道的人。
如何與“武道”中人打交道,可令風銘為難了。
他靈機一動,手中已然多了一張三寸來長的黃色紙片,上面繪製著精美的符籙圖案。這是一道隱身符,隨著他默唸咒語,符籙彷彿被燃燒了,徐徐幻化出一張透明的光罩。風銘置身其中,彷彿原地消失了一般。馬隊正好飛奔而過,他便悄悄跟在後面。
“聽人說,地寶藥鋪好慘啦,蕭老英雄三個兒子的心肝都被挖了出來,擺放在蕭家祠堂的供桌上。”虯髯大漢的臉上抽搐了幾下,“啐,什麼人,如此缺德狠毒,匪夷所思,不怕損了先人的陰德。”
同伴們的咒罵聲此起彼伏,憤怒之情如烈火般燃燒,恨不得立刻將兇手碎屍萬段。
風銘聽虯髯大漢的口音,與說話的三四人完全不同,似乎他不是南域本地人,更接近中洲人的口音,尋思著我這易容的樣貌還是不行,那虯髯大漢的樣子舒服多了。
隨著馬隊急行,道路逐漸變窄,靠右一面,只見一塊塊長條形的、光滑如鏡的平地映入眼簾,那彷彿是大地的肋骨,被人擦洗打磨得白白淨淨。快要靠近時,馬隊放緩下來,距那平地沒有一里地時,馬隊緩緩而行,怕濺起塵土,壞了平地。
風銘飄浮在一塊平地上方,暗自心驚,便是水磨的桌面也無此平整滑溜。而一行馬隊二十七人,個個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風銘不禁心中生疑,想來這些田地的主人是福城的豪門巨派所有。待走出十二里地,已是遠離那田地二里地了,馬隊中才有人說話。
馬隊中為首的蒼髯老者小心說道:“聽人說,葵花巷何家出了一位奇才,三年時間修煉到了‘煉氣境’九品,已會一門法術。近三年來,何家已吞併三大鹽田,成為與荷花巷李家、月季巷霍家並駕齊驅的三大鹽商。”
風銘撇了撇嘴,明白過來,那長條形的田地便是鹽田,便想到自己看過的一本書上詳細描述過製鹽的過程。能在距離海面很遠的區域,引海水灌入鹽田,已需要雄厚的財力與人力,還要曬乾以後,刮下含鹽泥土,化成滷水,再逐步曬成鹽粒,所需要的人力物力更多。只是如此以來,本家的收益如何保障?只能無限壓榨勞工。
正行之間,忽見前方出現一個三岔路口,東北方與東南方兩個路口各有十個黑衣人把守,氣氛陡然凝重。
風銘心中一沉,終於明白為何山野間少有行人,原來是有人在暗中設局,心道:“難道有人要佔據那廣闊的山野為私的?”
正當馬隊一行猶豫不決之際,蒼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