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第二三六章 授譜(第1/2 頁)
南宮雷見狀,只能暗自苦笑一番,也怕別有用心的人起疑,進而造謠,便即聲音溫和地說道:“春秋道兄,婉清道友,既然蕭真人的弟子出面,以重禮化解這場是非,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其中關節,我做不了主,已經通知我大哥,相信晚些時候,大哥會傳話過來。”
陸婉清保持著如常的冷漠,不說話,不表態,她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傲,誰看著都會不爽。
齊春秋也沒什麼好說的,是他做主將女兒許配給好友南宮磊的嫡子,引發這場爭鬥。未料,南宮雷上門要討個說法,自是不留情面,不顧這門婚約了。這有損他的顏面,可眼下沒有比風銘這樣處理更好的辦法,只得開口道:“既然如此,一切甚好。”
風銘卻轉頭說道:“齊師叔、陸師叔,這枚寶相果是我臨時借給你們的,你們得還我同樣貴重的修煉靈材。”
這下,曾藥師、宋伯符二人笑出聲來,鎮龍殿、凌霄宗、巡天宗以及其他各門各家的人都笑出聲來。沒辦法,風銘是一個“寧肯別人吃虧,也得肥了自己”的主,輕易不吃悶虧的。
齊萱臉上掛笑,口氣盛怒地說道:“風銘,你眼裡只有利益,算什麼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就應該吃虧嗎?”風銘反駁道,“只要肯吃虧,那就有吃不完的虧,那是傻子才做的事。”
圍觀的人徐徐散去,有眼力見兒的人深深地為風銘擔憂,少年得志,風華正茂,固然是美好的事情,可也成了他人心中必須要拔出的尖刺。眼力稍差的人,感慨元始門這般萬年底蘊的古老巨派,簡直令人匪夷所思了,好似隨隨便便能栽培出幾個領袖修真界的天之驕子。有的人則尋思著,那些個妄圖等元始門自行衰亡的高門大戶,註定又要失望了。
南宮雷很快得到胞兄的傳信,再次來到齊春秋所在的營帳,正好陸婉清、曾藥師、宋伯符、常青子等長老在,雙方冰釋前嫌,握手言和,並說家兄要送一份厚禮上玉虛峰,向蕭真人賠罪。
齊春秋明知是風銘那枚“寶相果”的功勞,卻不便多說什麼,只是含糊應付幾句。
曾藥師從旁解圍,這事就算過去了。
送走南宮雷後,元始門眾長老達成一致,相邀另三正的長老與領頭的,及幾方正道強大勢力,商議接下來如何協同行動的大事。
如今面臨魔教大軍壓境,自詡正道的門閥宗派,無一敢逞能,自當先鋒,個個都有意躲起來,做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美夢。
是以,元始門一邀約,無不積極應邀前來。
風銘沒有資格參與如此高規格的議會,卻也樂得清閒,專注於參悟玉牒上的十個神異的符籙圖案。縱使搜腸刮肚,絞盡腦汁,仍是參不出個所以然。時間長了,難免有些心浮氣躁,情緒浮躁。
他舉目望向浮雲遮掩的諸鉤山群峰與溝壑,雲霧繚繞,樹木若隱若現,恍若藕斷絲連。然想到諸般大樹共生一片土地,根鬚深扎土壤深處,互相之間勾連交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搶我的陽光,我搶你的水分,自是常有的事。
有人說,自然界其實是一個修羅場。
風銘頓有通透之悟,暗思如果玉牒所載的十個符籙圖案放在同一個底案上,會怎麼樣?是不是那些看似毫無可能描繪粘合在一起的陰陽五行符紋,便如那些雲霧中的大樹一般,擁有某種神秘且頑強的“生命力”?
他拿出兩枚被稱作“玄鑑仙錢”的銅錢,只是搖了搖頭,緩緩收起來。忽聽得遠處傳來錚錚幾聲,似乎有人彈琴,心下大感意外,什麼人有如此雅興,在這兇險萬分的山脈中彈琴。緊接著傳來清脆悠揚的笛聲,聽此笛聲後,給人一種“行到水窮處”的絕望感。可那緊接著變奏的琴聲,抒意暢快,彷彿置聽琴人於“坐看雲起時”的自然美景,漫天雲捲雲舒,山河潺潺流水。待那琴笛同奏時,琴韻如化雨春風,消融笛聲的悽苦絕望,一片自然清幽的夢境渾然天成,令人如身臨其境,如痴如醉。
風銘不覺聽得痴了,尤其是當笛聲有如遊絲隨風飄蕩之際,琴音轉而漸趨高亢,更增迴腸蕩氣之意,更令他如沐春風,如醍醐灌頂,如飲千年佳釀,意猶未盡,連綿不絕,便即脫口稱讚:“世間竟有如此妙曲,真乃神技也。”
“湟水二聖的‘水皇曲’,愈發精湛,細緻入微。”
風銘正聽著仙律神韻,聽到有人在說話,回頭看去,竟是仙鶴峰上的黃若彤與凌青霞二人,看樣子,說話的那人是黃若彤,便問道:“師姐知這仙曲的來歷?湟水在西北高原深處,傳聞那裡的人過著茹毛飲血的原始生活,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