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自稱羌國大祭司(第1/2 頁)
大片的雪花飄落,屋外沒了動靜。
陌東榆用手帕擦拭著陸凝霜嘴角的血跡,被藏得很好的銀環蛇蠱正盤在床前那攤淤血上。
“二小姐把神醫趕走了,軍醫也趕走了,到底要做什麼?
我覺得還是應該找個大夫瞧瞧,之前那一跤肯定傷到臟器了。”
陸凝霜枕在陌東榆大腿上,不以為意的輕呢:
“我這身子治是治不好,死也死不了,實在撐不住,睡個三五年又能死乞白賴熬一熬。
無端去受吃藥的苦,完全沒必要。”
陌東榆默然垂眸,沒再勸慰什麼,這些年掙扎求生留在心底的陰霾,遠沒有她一番話來得遮天蔽日。
……
被扣在軍營的陸謹,為了偷小馬駒哄主人開心,每天都在努力越獄。
寄居在黑貓體內休養的傅南嘉還沒習慣軀殼,跟醉氧似的,一天至少昏睡10個時辰。
永源鄉的荒誕劇情並沒有傳至晉陽,遠在數千裡外的親朋盼訊息盼得坐立難安。
鎖上琵琶骨關在陸家密牢等待陸凝霜處置的陸言,出現感染的症狀。
將飛霜閣總部掀了才救出來的季汝陽,瘋得不管不顧,無視陸映雪等人的提醒,不遺餘力的針對著飛霜閣。
江湖之上腥風血雨,安穩的天下又起風波。
陸映雪頭疼,很疼,非常疼。
一憂嫡親妹妹健康狀況;
二憂陸言情感背叛,手段卑劣的毀掉季汝陽,沒法交代;
三憂登基在即,天下卻風波四起,民心不安。
總之一個字,煩!
“對了,母親今日如何?”
放下手裡的硃批摺子,陸映雪捏著眉心按例詢問。
含秋奉了參茶,剪了燈花,回稟道:
“近些日子夫人覺多,老爺基本寸步不離的陪著,功夫不負有心人,今日恢復了一分清醒呢!
就是清醒的時候話少,摸著給二小姐縫的手捂悄悄流淚。”
“行,繼續關注,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
遠離繁華,遠離喧囂的某處普通宅院裡,蘇辭月目光深邃的審視著宣紙上擬出的公主封號。
半個時辰後,皺起眉頭用力團成一團,扔進了桌上的瑞獸香爐裡。
修長玉手執起墨筆,在宣紙上慢慢寫下一個“王”字。
女皇之妹,自該封王!
“霜寶,我會盡自己努力給你爭取最好的,若有滔天權勢加身,誰敢輕易對你不利?”
……
永源鄉的寧國公府,是一處四進的宅邸,府上下人不多,安靜得像被束之高閣了一樣。
姜朔走著走著來到了門府前,看著月亮掛在院內落葉紛飛的樹梢上,踱步遠離又踱步回來。
“少爺進來吧,有心事不妨同老爺講講。”
大門開了一人寬的縫隙,老門房佝僂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裡。
“我……”
姜朔猶豫不決。
寧國公姜遠逸是位嚴父,嚴格到從姜朔幼時便以軍中規矩要求他,他們之間不似父子,更像上下級。
姜朔三歲就捱過軍棍,當時姜夫人為此與姜國公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姜國公過分正直還執拗,得知姜朔在京城中學別的權貴子弟當紈絝,小小年紀去給人家閨女當舔狗,差點兒沒把他打死。
“你是我姜遠逸的兒子,是我姜家唯一的子嗣,註定了此生鎮守西北,馬革裹屍!怎能耽於兒女私情?”
那番話,到現在都還振聾發聵。
止步不前時,門房再次催道:
“少爺,外邊風大,快進來吧。近日天寒,老爺舊疾復發估計還沒入睡呢。”
“好吧,我……慰問一下我爹。”
姜朔提步跨進了門檻。
內宅裡開遍菊花,叢叢簇簇,宛若黃金披甲,傲骨錚錚。
拐過垂花門,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庭院菊叢前,頭戴青簪,身披鶴氅的清癯老翁映入眼簾。
多年的舊疾折磨,讓威風八面的寧國公變成了病瘦老人。
“兒子見過爹。”
姜朔過去行禮,話語很是疏離。
姜國公對姜朔的到來很驚訝,皺緊了眉頭,出口便是訓斥:
“你不在軍中坐鎮,來此做什麼?我將十八萬袍澤交付於你,不是讓你無所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