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祈福(第1/2 頁)
北堂月隱忍著,給皇帝又遞上一碗黑色的熱乎湯藥。不必哄也不必勸,皇帝接過一飲而盡。
北堂月捏著帕子,擦乾皇帝嘴角溢位來的水印。
皇帝將她的手捉住,“有愛妃在,連藥都是甜的,辛苦你一直照顧朕。”
“若真覺得臣妾辛苦,陛下應該快點好起來。”
北堂月的聲音清潤,皇帝怔怔地看著她,這個絕美的女人似乎有哪裡變了,但他一時說不上來。
還不等他探究思考,一陣難以抵擋的疲倦侵襲,皇帝眼皮子開始打架,索幸夢裡沒有病痛,話都忘記說到了哪,頭一歪就了睡過去。
北堂月抽出她被抓著的手,不再看著床榻上病弱的中年男人,轉身用水浸溼帕子,擰乾水分,仔細擦拭自己的手指。將她被觸碰過的面板都擦了個遍。
面無表情擦完了手,她將帕子輕飄飄地丟到了燃著的爐子裡。
柔軟的帕子被火舌接觸,安靜的火炸了一下,冒出了些不同的煙。
這才過了半年,她便快忍不住了。
她嫌棄的情緒壓不住,就要傳遞出去被發現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懶得應付,所以她天天給皇帝喂安神湯。多睡些至少也能養足精神,邵登同意這個方式,於是十分痛快地給北堂月配了藥方,甚至沒上報給蕭舒嫿。
北堂月拿著藥方,從上看到下,知道邵登下料猛,可看見這個用量,這跟迷藥有什麼區別。
邵登撓頭解釋道,“迷藥有很強的宿醉感,微臣這藥則是最佳化了這一方面。”
北堂月將藥方還給了邵登,“再放五塊方糖。”
“糖?”邵登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麼,有相剋?”
“目前看來…沒有。可藥中直接入糖,怕是對身體沒有增益,反而…”
“傷及肺腑?”北堂月打斷他。
“也不至於…”
那剩下的就與她無關了,邵登不再說什麼,照著北堂月的安排做。
所以這湯藥是甜的,與北堂月本身無關,而是放了大量的糖掩蓋了味道。
北堂月美則美矣。實則美豔褪去只剩冷漠的蛇蠍心腸。
事情當然不都交給北堂月辦。
北堂月回不去棲梧宮照顧白新,就得蕭舒嫿分神替她打點。
吃穿用度從不短缺,為了避免擴散病情,各宮也幾乎不走動,就不會有人來找麻煩。
白新本就小心謹慎,行為剋制,可防人之心不可無,保不齊宮裡有人要起歪心思,所以一刻不敢放鬆警惕。
蕭舒嫿與白新一同用午膳後,休息了一會,估摸著時辰,她會合了康福生,帶著翠萄往東宮的方向去。
她這次去,是為了找有些人的麻煩。她只是提了一嘴,康福生卻願意跟她走這得罪人的一趟。
“真是勞煩康總管。”
“殿下這話真是折煞老奴。”康福生將身子又低了一些。
皇帝身子不中用了,康福生想要給自己謀個出路,這無可厚非。
可憑著蕭銘遠和蕭舒嫿的性子,不可能讓他兩面都討好。
他選擇了幫著蕭舒嫿去東宮找麻煩,就是一種投誠。
蕭舒嫿願不願意接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皇帝此番生病,東宮又成了最佳選擇,不少搖擺的人又開始站隊,康福生卻背道而馳。
“康總管,跟本公主走這一遭,就再沒回頭路了,你可得想好了。”
“本就是殿下抬舉老奴。”康福生道,“年前在大殿上,老奴已經看見了答案。”
蕭舒嫿眨了眨眼,算是知道康福生指的是哪件事。
康福生是個有用的人,難得他捋的清楚。
也不管這個時間蕭銘遠在不在東宮,蕭舒嫿她們直奔太子妃的住處去了。
跑腿報信的人剛跑進來沒一會,蕭舒嫿就到門口了。
韓靜窈將手上的書卷放下,皺著眉自言自語道,“她來做什麼?”
康福生給韓靜窈行禮,說了兩句吉祥話。
但她的注意力自然是在蕭舒嫿的身上,蕭舒嫿帶著疏離的笑意,直挺地站在那裡,以至於康福生嘰裡咕嚕跟她都說了什麼,聽不太清,只是敷衍地應了一聲。
康福生話裡藏的彎彎繞繞太多。
既然交代完了,蕭舒嫿也沒什麼客套話好說的,便轉了半邊身子。“太子妃,走吧。”
韓靜窈一頭霧水,下意識問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