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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我氣都有出無進的，更加不要說回答問題這種異常艱難的事情了。&ldo;鍾濤，你把他放下，幫規可從來不饒這種人！&rdo;梁姐拿著棍子，惡狠狠地說。&ldo;貨一件沒少，錢一分也沒損失，警察也被我們耍的團團轉，梁姐還不放過蘭天兒？&rdo;黑金冷冷地問。&ldo;這不是我放不放過他的問題，是兄弟們放不放過他的問題。以前幫派裡的人，只要背叛，哪個有好下場的？&rdo;黑金氣黑了臉，轉頭問楊林：&ldo;楊林，你怎麼都算是我朋友，看到我的馬子被人打，你也不去阻止？&rdo;楊林聳聳肩膀：&ldo;我是殺手，不是治安員。&rdo;黑金哽了一下：&ldo;打也打了，可以了吧。&rdo;他抱著我轉身就走。&ldo;等一下！&rdo;梁姐喊道，&ldo;你可以走，他不能走！我要他給兄弟們一個交待！&rdo;&ldo;你要什麼交待！&rdo;&ldo;人留下，命留下！&rdo;梁姐一甩棍子，絕無迴轉餘地的說。黑金轉身，我在他懷裡輕聲哼了一聲，他低頭溫柔地說：&ldo;忍忍，馬上就好。&rdo;然後抬頭，對著梁姐說，&ldo;那梁姐就是不把我這個老大放在眼裡了？&rdo;&ldo;就算你是老大，國有國法，幫有幫規！&rdo;&ldo;好。&rdo;黑金點頭，&ldo;好。那我用我這個老大的身份，來換他的周全，行不行？&rdo;梁姐吃了一驚。我也吃了一驚。所有人都吃了一驚。&ldo;別……濤哥……&rdo;我虛弱的拉著他的衣服，&ldo;別……&rdo;別為了我這樣，為了我這樣不值得。他抓住我的手：&ldo;不怕。你別擔心。&rdo;&ldo;鍾濤，你可考慮清楚了，就算你退位了，我也不準洩露幫派機密的傢伙從這棟樓裡走出去。&rdo;&ldo;我早就不想當老大了。&rdo;黑金平靜的說，&ldo;當老大，打打殺殺的，遲早沒有好下場。自從我找到蘭天兒，我就打算什麼時候退位。不然的話，難道叫蘭天兒為我守寡。&rdo;我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不至於吧。&ldo;那好，你知道規矩！&rdo;&ldo;我知道。&rdo;他點點頭，然後把我交給楊林，&ldo;作為朋友，拜託你先帶蘭天兒出去。&rdo;楊林笑眯眯的：&ldo;沒問題。&rdo;&ldo;你……要幹什麼……&rdo;我抓住他的衣服。他拉開我的手，給我一個笑：&ldo;不怕，你先出去，我一會兒跟上。&rdo;我在楊林的懷裡無力掙扎，楊林把我抱了出去，我扭頭，人群把黑金層層圍住，許多人紛紛抽出了鐵棍和刀子。黑金正在一顆一顆解著口子。門關上以前，我聽見黑金輕聲說：&ldo;來吧。&rdo;那些人就一擁而上了。我在楊林的懷裡掙扎，他的手力氣大的嚇人，抓住我紋絲不動。&ldo;你很擔心他？&rdo;楊林問。我沒有力氣回答。&ldo;你很擔心他的話，等他出來之後，就跟他好好過日子吧。&rdo;楊林說，&ldo;畢竟，他願意為你承擔責任。&rdo;淚一下子湧出來。我信了。鍾濤，我信你是真愛我了。我信你想跟我一直在一起了。現在我什麼都信了。我出賣了你，你卻為我放棄你的地位，為我去跟人打鬥。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證據？我頭一陣陣的發暈，楊林扶著我站到地上，腰間劇烈的痛了起來，我雙腿一軟，倒在地上。腰傷似乎加重了。然而我卻毫無感覺，摸著腰，焦急地看著沒有動靜的房門。時間才過去了半個小時而已，我卻覺得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緊緊盯著門把手，它突然轉了一下。門開了。渾身是血的黑金氣喘吁吁的靠在門口。他擦了一把臉，衝我咧嘴笑了。我鬆了一口氣。他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把我從地上打橫抱起來。&ldo;走嘍！&rdo;他哈哈笑著大聲說。我也笑了起來。我們兩個人從家屬樓裡出來，那輛馬自達黑金已經不能開了。所以我們兩個人步行。過年的積雪很厚。黑金一步一個腳印，在上面走過。旁人看到黑金渾身的血，都嚇得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