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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父皇讓兒臣高興什麼?&rdo;趙燁低斂著眼睛問。&ldo;父皇的痛苦兒臣是看在眼睛裡的,父皇的無情,兒臣也是看在眼睛裡的。&rdo;趙晨曦冷笑了一下:&ldo;那你也知道,朕給你這個皇位,你就必須去坐。&rdo;趙燁沉默了,過了許久才問:&ldo;父皇,在您的心目中,兒臣和皇位其實都是一樣的東西吧?都是您可以使用的工具。&rdo;趙晨曦皺起了眉頭:&ldo;朕曾經說過朕的心裡除去瑞雪再也容不下別人,朕只是無法愛你,說到底你也是朕的親生骨肉,朕還不至於喪盡天良到那個地步。&rdo;&ldo;兒臣知錯了。&rdo;趙燁冷漠的聲音卻無法聽出他知道錯的地方。趙晨曦嘆息,道:&ldo;你自己結了心魔只能自己去解。朕已經是無能為力了。&rdo;趙燁彎腰:&ldo;那兒臣出去了,太后中午在後宮走失,兒臣去尋。&rdo;&ldo;嗯。你去吧。&rdo;趙燁默默退了出去,宮殿裡安靜的猶如墳墓。只能聽見檀木燃燒的爆裂聲,趙晨曦坐下來,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夜幕降臨,他才拿起那素瓶的毒藥,倒入裝滿千秋醉的酒壺裡,拿起瑞雪不曾離身的短匕首,往門外走去。他又用了陰謀詭計。無論是流血也好,還是假死也好都是騙人的鬼把戲,只為了引誘瑞雪和下那一口毒藥。他感覺到瑞雪在哭,淌著淚在哭。喝下了那壺酒,倒在了他的身邊。那一瞬間瑞雪絕望的心情也貫穿了他的心靈。他劇痛了一下,強忍耐著,坐起來,保住那溫暖的身體。瑞雪,沒關係的,再忍耐一下,再過幾個時辰,我們就在江河湖海上任意逍遙,單瑞雪不再是趙晨曦的臣,趙晨曦也不再是單瑞雪的君。一切的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你不會有以前的記憶,不再有血腥,不再有殺戮,只有愛,我的愛,和你的愛。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原來我是如此的愛你,愛你愛到無法不去讓你遍體鱗傷……瑞雪。原諒我自私的愛。緣起幻滅。幻滅,緣起……呵。================番外二:淡墨痕&ldo;你叫……近墨?&rdo;面前躺著的少年咳著血,笑著說。他低頭看他,退開了一步。少年渾身泥土的躺在路邊,幾乎要死去了,和那些快要死去的乞兒沒什麼分別。他開始有些後悔一時的憐憫,和衝動了。&ldo;你快死了。&rdo;他說,然而那少年依然笑著,就算在咳血,就算血從破碎的胸膛裡飛湧而出。少年咯咯笑著,仰面躺在地上,身後的黃土飛揚起來。&ldo;你笑什麼?&rdo;&ldo;像我這樣的人,其實死了才是最好的歸宿。&rdo;他這樣說著的時候,血從喉嚨裡冒出來,沾染上黃土。讓阿平無名火起,他冷冷的從少年的身邊走過去:&ldo;那你死好了。&rdo;少年躺在那裡,笑著,臉色慘白:&ldo;……好啊。&rdo;他無所謂的說。阿平越走越遠,少年卻依然躺在那裡。他再走遠幾步。又幾步。更幾步……捏緊拳頭,猛回頭。遠處黃沙中依然可以看到一個黑點,躺在道路邊,一動不動。&ldo;喂‐‐!&rdo;他叫了起來,&ldo;在那裡會中暑的。喂?!&rdo;一路小跑過去,氣喘吁吁的看著躺在地下的人,少年睜著大眼睛正在好奇的看他。大眼。對大眼。一腳踹上他胸前的傷,聽見黃沙中傳來怒吼:&ldo;你要死啊?嚇死了我了!&rdo;然後可以聽到,另外一個聲音的哀號。&ldo;這雪映紅梅味道剛好,不甜不膩,你嚐嚐?&rdo;&ldo;這桂花酒溫的熱透了,喝一口,避避風寒?&rdo;&ldo;阿墨阿墨,你這瓷碗竟然是景德鎮青瓷?!&rdo;&ldo;哇……阿墨,是八大山人的真跡???&rdo;&ldo;看你衣著,花費,肯定是貴族子弟‐‐&rdo;阿平扭緊了眉毛,很想把他立即從馬車上扔下去。&ldo;你煩不煩?我是不是貴族子弟和你什麼關係?&rdo;他沖沖的頂回去。少年愣了一下,撓頭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來:&ldo;我沒見過官家子弟嘛。你細皮嫩肉的,和我好不一樣。&rdo;他摸過額頭上淡淡的刀痕,有些羨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