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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rdo;&ldo;你會因為你是同志就不結婚嗎？&rdo;車內一片安靜。&ldo;你會嗎？&rdo;佟然又問了一次。一直過去了很久很久，陶路才緩緩開口：&ldo;我不會。&rdo;佟然得到了這個預料中的答案，閉起眼睛，他知道，他一直知道的，陶路就是這樣的人，無論背地裡多麼的放縱自己，然而在陽光下絕對有著最完美的面具。他不太確定，包括自己，包括工作，包括陶路，對於陶路本身來說，究竟都是什麼？但是有一件事情佟然真的很確定……他是真的喜歡上了陶路，也許比喜歡的感覺更加多，也許……是愛。心裡充滿了各味複雜的感覺，他看著上樓的陶路，站在樓下一動不動。風真的很冷。佟然很迷惘。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又該怎麼行動。他想告訴陶路自己愛他，又不信任他，他想拒絕陶路，卻怎麼也拒絕不了。陶路上了一層樓，透過樓道的窗戶，看到樓下站著發呆的佟然，那孩子的臉上帶著茫然的神情，可憐兮兮的，似乎不知道何去何從。他的心一下子軟了，轉身又走下樓。走到佟然的跟前。&ldo;佟然。&rdo;&ldo;陶路……&rdo;佟然眨眨眼睛。陶路張開雙臂抱住他，於是兩個人都感覺到了衣服摩擦時體溫帶來的溫暖。&ldo;我喜歡你。&rdo;陶路說。&ldo;這句話……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包括我以前交往的物件。&rdo;他說，&ldo;你真的很可愛，所以我很喜歡你。你也要相信我，起碼在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會認真對待你。&rdo;&ldo;但是我們總有一天會分開的，是嗎？&rdo;佟然低聲問。陶路吸了一口冷冷的口氣，他輕聲說：&ldo;是啊，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rdo;&ldo;為什麼？我們還沒有開始，為什麼你就這麼自信？&rdo;&ldo;因為我有經驗。&rdo;陶路說，他就那樣抱著佟然，帶著他上了樓梯。&ldo;經驗？&rdo;&ldo;沒有誰，會在你身邊永遠陪伴你。&rdo;陶路說，&ldo;我以前，有很多朋友。他們對我很好，我也覺得他們都是真心喜歡我的。可是，我被背叛了。我以前……我以前也有過男朋友。&rdo;他苦笑了一下，&ldo;當時海誓山盟都說了一個遍……我還有他給我畫的素描，你要不要看？&rdo;佟然搖頭：&ldo;不要！&rdo;&ldo;真的畫得不錯。&rdo;&ldo;我不要！&rdo;陶路自顧自地：&ldo;我下次回家找給你‐‐&rdo;&ldo;我都說不要了！&rdo;佟然掐了他一下。&ldo;好好，我知道了。&rdo;&ldo;繼續說！&rdo;佟然狠狠地裂牙，逼他往下說。&ldo;嗯……他是我們同學校美術系的學生。我們交往了一年多，床也上了，愛也說了。可是……最後還是分開了。&rdo;陶路拿出剛剛在車子裡找到的煙。&ldo;為什麼？&rdo;&ldo;……&rdo;陶路點燃煙，&ldo;不為什麼。&rdo;佟然愣了。不為什麼……有些事情，是沒有原因的。就好像喜歡上一個人，愛上一個人。就好像突然又不愛了。於是沒有為什麼。快樂的時候，就是快樂。悲傷的時候，就是悲傷。只是這樣子而已。&ldo;我們不會那樣的。&rdo;佟然說，&ldo;我們不會的。陶路，給自己點信心吧。&rdo;&ldo;那你告訴我，事情會是怎麼樣的結局呢？&rdo;&ldo;我不知道。&rdo;佟然搖頭，&ldo;我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我只知道我現在想跟你在一起。&rdo;&ldo;那未來呢？&rdo;&ldo;未來？&rdo;佟然愣了。&ldo;你可以保證永遠不離開我？可以保證愛我一輩子？不欺騙我不愚弄我一輩子？&rdo;陶路笑了，&ldo;你能嗎？&rdo;佟然張著嘴，卻無法回答。他突然發現，原來陶路擁有的不安感遠遠超過了他。這讓陶路看起來更加像是一個索取溫暖的孩子。&ldo;試試吧。試試好麼？&rdo;佟然說，&ldo;我不知道能不能永遠，大概是沒有什麼永遠的，可是陶路，我真的希望能夠像現在這樣。就我們兩個。你就再試這一次好不好？&rdo;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