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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聽一些，現代的故事好嗎？在我看來，現代的故事，其實太過現實。所以，我很少講述……這些看起來平淡而悲傷的故事……夏天，天氣熱得有些發膩，無論怎麼想逃避，都只能落得一身汗溼的下場。我掏出手絹，擦了擦汗，看著天上毫無保留的太陽，實在有種眩暈和嘔吐的感覺。&ldo;謝謝您，兩塊八。&rdo;菜農把幾條黃瓜用塑膠袋包好，遞到我的手上，我有些狼狽的笑了笑，從灰格子襯衫口袋裡掏出錢來，細細的數給他。&ldo;杜老師？&rdo;天氣實在太熱了，加上菜市場悶熱的味道，我開始兩眼發花。轉身就撞上人。&ldo;對不起，對不起。&rdo;連忙道歉，就想擦肩而過，聽到有人叫杜老師，心裡還在想，誰是杜老師啊。&ldo;你等等。&rdo;雙臂被抓住了，猛地一震，讓我本來昏迷的意識稍微有些清醒。以為是遇上不好惹的人物了，我趕緊陪笑，&ldo;抱歉，我真的沒看清楚。&rdo;&ldo;你，杜老師嗎？杜平安老師。&rdo;我愣了一下，好多年沒人這麼稱呼過我了，緩緩抬頭打量這個比我高的西裝革履的男人，腦袋裡&ldo;嗡&rdo;的響了起來。喉嚨發乾，難道水分都被汗給帶走了？&ldo;曉、曉風？&rdo;舌頭有些不聽使喚的打卷。他笑了，笑得十分清爽和成熟。難道夏天對包裹的這麼嚴實的他沒有影響嗎？&ldo;好久沒見了，老師。&rdo;他笑著說，一如他十八歲時的乾淨利落。&ldo;出去都有十來年了吧。這次回國，就是來找老師的。&rdo;他跟著我買菜，也不怕髒兮兮的菜場把他高階的衣服弄髒了。我點點頭，拿起個西瓜拍了拍，&ldo;這瓜怎麼賣？&rdo;家裡兩個小子都喜歡西瓜，尤其是夏天，一天吃兩個都沒問題。&ldo;老師還是喜歡吃西瓜啊。&rdo;他笑著，似乎和我特別熟悉，&ldo;當年沒有少陪您吃呢。每次給我補課的時候，都會帶西瓜來吧。&rdo;我笑了笑。&ldo;老師還是喜歡穿這種純棉的灰格子襯衫嗎？習慣似乎一直沒變。&rdo;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穿舊的衣服，&ldo;這都穿了兩三年了，怎麼比得上你的西裝？&rdo;&ldo;嗨！&rdo;他突然摟住我的肩膀，&ldo;這不都是託老師的福氣，混得好。&rdo;我的臉色頓時變了，&ldo;你放開我！&rdo;&ldo;不放！&rdo;他突然也嚴肅起來，湊到我的耳朵邊上，小聲說：&ldo;我們是情侶，這很正常。&rdo;我皺起眉頭，推開他，&ldo;我可是有妻兒老小的人了，你別亂來。&rdo;&ldo;啊，呵呵……&rdo;他無所謂的聳聳肩膀，&ldo;說起來，老師現在還養鬱金香嗎？&rdo;鬱金香嗎？象徵幸福的鬱金香嗎？我愣了一下，曾經放在視窗的鬱金香嗎？那時的快樂，似乎早就褪色了啊……十年前的時候，他才十七歲，高三快畢業學生，家裡有錢。我二十八歲，出來沒多久的窮教師。自然而然，給學習不太好的他當起了家教。不知道是誰先開始了，或者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兩個人就在一起了。每次，從他家門口經過，看到視窗上的花瓶，如果插上一直鬱金香，就是他家大人不在的時候，就是我們隨便亂來的時候。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日子過得太瘋狂，太囂張，只要他家裡沒人，兩個人就整天和小獸一樣湊合在一起，嗷嗷叫著，瘋狂啃咬對方。玩些稀奇古怪的遊戲，或者就是互相口交，肛交。&ldo;老師，這是鬱金香，象徵幸福的鬱金香哦。&rdo;當時國內的鬱金香還很少，我問起他那是什麼花的時候，他這樣告訴我。&ldo;啊，這樣啊──&rdo;我點頭。&ldo;老師你要是還這麼有精神，咱麼在來一次好了。&rdo;他不等我回答，一個翻身把我壓住。&ldo;哇！臭小子！你使詐。&rdo;&ldo;嘿嘿，使就使……&rdo;他一口咬住我的嘴唇，把我下面的話連同唾液都吞了回去。那時，太過年輕和熱血沸騰，太過草率和毫無顧忌。一個老師，一個學生……那是多麼大的禁忌？有一天，還是和往常一樣，在回家的路上，看到那隻插在水裡的鬱金香，安靜的相當美麗。我會心一笑，考慮了一下，匆匆回家放好課本和手提包，就直奔他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