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杏樹紅(第2/4 頁)
有說得出口。
在拆燒窯的破碎聲中,白馬歸去。
梁貓兒出大力了,卻見他掄著錘子不消怎麼費力,便摧枯拉朽的將久窯毀去。
陳跡一邊往外清運建築垃圾,一邊讚歎道:“貓兒大哥沒有白長那麼大的飯量。”
梁貓兒有些羞澀:“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總算能出點力氣。
陳跡看向世子與郡主:“我倒是有點好奇,世子與郡主為何願意幹這髒活累活?你們看,我那兄長就不願沾這些事情。”
世子樂呵呵笑道:“偶爾做做還行,你要真讓我天天干這個,我也得跑。”
陳跡感慨道:“總感覺靖王與其他官貴大不一樣,他好像……”
白鯉郡主想了想說道:“母親說,父親從小吃苦,自然與其他藩王不太一樣。”
“哦?”
“我聽母親提起過,父親剛出生沒多久,便與他生母一起被趕到京郊的月慈庵裡。”
陳跡愣住:“一般內宮之中,即便母親犯錯被逐出宮門,也只會去母留子,不會把母子一起趕出宮去。”
白鯉解釋道:“先皇七十九子,奪嫡之事鬧得極兇。我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很多皇子與他們的生母被趕出內宮,先後死於宮外。父親的生母也在趕到月慈庵的第二年離奇死於月慈庵裡。當時父親才一歲多,據說多虧了內廷衙門的一位大太監暗中照拂,這才勉強活了下來。”
“後來父親與京郊司禮監某個衙門長大,每日與小太監們一同勞作。砍柴,燒炭,洗衣。直到八歲時才被當今太后接回宮中,與當今陛下一同生活。父親比陛下大三歲,兩人一起在宮中生活六年,情同同袍兄弟。”
“再後來,陛下十一歲登基。父親十四歲外放就藩,少年藩王合縱連橫北方世家陳氏,胡氏,齊氏。他用了六年時間,暗中配合監察御史等清流文官肅清外戚。協助陛下親政……當然,我這些都是從母親哪裡聽來的。不一定準確。”
“父親從小就要求我們許多事情要自己做。我聽說福郡王從小吃飯有人喂,穿衣有人幫。這些我們都是沒有的。偶爾父親閒暇時,我們還得他一起去鄉下田莊砍柴燒炭呢。”
陳跡默默聽了片刻,只覺得這短短的故事裡,似乎藏著許多重要的資訊。劉氏便是郡主口中所說的外戚。可靖王少年時肅清外戚,為何後來又娶了外戚劉氏的女子,納為靜妃?是政治上的妥協,還是另有意圖?“
夜晚,月朗星稀。
原本陳跡打算住在窯廠的。
可這窯廠連個能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只好打道回府。
牛車晃晃悠悠走在回城的路上。
車上所有人神情疲憊,困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幹了一天的活,眾人腰痠背痛,手也磨出了水泡。
不知是誰的肚子先響了一聲,緊接著,所有人肚子都咕嚕嚕響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繼而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城裡還有面檔開門沒?”
“肯定沒有了。”
梁貓兒說道。
“回醫館,我給大家擀麵條吃。蒜汁面可以嗎?”
“什麼都行。”
“我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我能吃下兩頭。”
梁貓兒靦腆道:“我能吃下三頭。”
“我覺得貓兒大哥不像在開玩笑。”
“哈哈哈哈……”
回到太平醫館門前。
吱呀一聲,世子悄悄推開大門,領著眾人貓腰往後院摸去:“都小聲點,千萬別驚動姚太醫,這會兒把他吵醒,我怕他那淬了毒的嘴會把咱們訓哭!”
“哦?是嗎?“
眾人一驚,抬頭往醫館正堂的黑暗中看去。
卻見姚老頭懷裡抱著一隻小黑貓躺在竹椅上。
他緩緩起身,慢悠悠問道:“世子,你來給我老人家講講,我這嘴是怎麼淬了毒的?”
世子笑比哭還難看:“您肯定聽錯了。剛剛是劉曲星說的。”
姚老頭沒與他一般見識,只是轉身往後院走去:“廚房灶臺的案板上誘擀好的麵條,想吃就自己下。”
世子嚥了一口口水:“姚太醫,您老人家就是活菩薩。”
片刻後,一群土狗在後院蹲成一排,一人端著一隻大海碗呼嚕嚕吃麵,筷子不停往嘴裡扒拉。
世子一抬頭,卻見姚太醫站在光禿禿的杏樹旁,一臉嫌棄的望著他們。
姚太醫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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