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父母(第2/3 頁)
正思索間,陳跡瞳孔驟然收縮。
他丹田內一股冰冷的氣息正蔓延全身,吞噬著肌肉、骨骼、血液裡的溫度。
那是……周成義死亡時鑽進他體內的一股冰流,當時只覺得冰涼,彷彿是一種錯覺,而現在
它卻像是被困在陳跡身體內的一頭猛獸,憤怒的尋找著出口,可始終都無法衝出陳跡的身體。
砰。
陳跡聽見自己血液流淌聲如雪崩,宛如血管流淌著的不再是血,而是冰沙。
瘦削的身體裡像是藏著一柄劍,又像是藏著一條數千年前就存在的龍,陳跡彷彿置身於黑暗
幽潭之中,絕望的被一隻手拖入潭底。
冰冷刺骨。
陳跡掙扎著轉頭看向屋內其他人,卻發現他們睡得正香,什麼都沒察覺。他裹緊了被子,可
這寒氣是自內向外的,哪怕他把自己全都蒙在被子裡也無濟於事。
難道是被周成義的冤魂纏身了?
漸漸地,不等他想明白,便蜷縮成一團,陷入渾渾噩噩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遙遠的天邊傳來嘹亮的雞鳴聲,聲音像是穿透層層薄霧到來,將薄霧撕碎。
陳跡從床上驚醒坐起,猶如剛剛被人從水中撈出來似的,貪婪地呼吸著。
他的手腳冰涼,剛剛發生的並不是夢,那冰流還在肆虐著。
……
……
窗外,微薄的陽光被白紙窗隔擋,屋內昏暗。
旁邊還有兩位師兄弟正並排矇頭大睡,雞鳴聲似乎沒有影響到他們,依舊打著呼嚕。
正當陳跡怔然間,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了。
卻見他的那位師父“姚老頭”,手持一根竹條站在門口,滿臉嫌棄道:“雞鳴了都不起床,
知道的人知道你們是學徒,不知道的以為你們是哪個世家的嫡長子呢。”
說著,他揮舞著竹條抽打過來。
陳跡掙扎著翻身而起披上衣服,躲到一邊去:“師父,我已經起來了!”
姚老頭見狀去抽其他人,卻聽一陣哀嚎聲響起,兩位師兄弟被竹條抽得抱頭鼠竄:“師父別
打了!起來了起來了!”
但不管這兩位師兄弟如何躲避,竹條總是精準的落在他們身上,那個佝僂著背的小老頭明明
已經九十二歲了,身手卻格外敏捷。
姚老頭揮舞著竹條將三人趕去院子中,冷聲道:“站樁!”
陳跡本以為太醫館的早課會是背誦醫書,沒想到竟是站樁?
他轉頭看去,卻見兩位師兄弟同時擺出古怪的姿勢,不是馬步,更像是一種肩扛巨石攀登山
脊的姿態。
還沒等他偷學,啪的一聲,竹條已清脆的落在他身上,當竹條與身體接觸的瞬間,像是一種
疼痛從骨頭縫裡炸開了。
鑽心的疼痛伴隨著寒冷虛弱感,頓時令陳跡幾乎昏厥,他學著兩位師兄弟的模樣站起樁來,
而姚老頭則冷笑著:“別在我這裡裝柔弱,不好使。也別以為拍拍馬屁,我就不會揍你了。”
說著,竹條又落在了那位瘦高師兄身上:“劉曲星,我說的不是你嗎?你這站的什麼鬼東
西?”
劉曲星帶著哭腔:“師父,我們不是學醫的嗎,幹嘛天天學這個啊?”
姚老頭冷笑著又抽了一擊竹條:“還敢頂嘴?天有三寶,日月星,人有三寶,精氣神!沒有
精氣神,學什麼都學不成!”
短短一刻鐘,師兄弟三人被竹條抽得鬼哭狼嚎,陳跡也是頭一次被體罰,而且還是三兄弟中
捱得竹條最多的那一個,因為他對這姿勢最生疏。
只是。
站樁的某一刻,一股暖流由陳跡腰後湧出,將昨夜的寒氣慢慢抵消掉。
這種暖流時有時無……或者說是,站樁的動作對了,它便滋生,動作不對,便沒有。
陳跡循著感覺改變姿勢,當腰後有暖流湧出時便維持住姿勢不再動彈。就彷彿有人給你準備
好了答案,照著描就行了。
姚老頭此時走到他身邊,本想隨手抽一竹條,卻發現陳跡姿勢完全正確,抬起的手竟是沒有
理由抽下去了……
再後來,姚老頭乾脆不看他了,只抽打另外兩位師兄弟。
陳跡不知這姿勢有何特別之處,竟能抵消冰流,他默默觀察其他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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