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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峰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阿酒迅速地說:“不對,還是不請莫先生進來做了,我們家箏箏出了點小車禍受傷了,正是需要休養,真是慢待了莫先生。”阿酒走到門邊,手裡握著門把手,那姿勢就是一副送客的樣子。莫峰聽到阿酒的話,下巴收緊,眸子裡閃過一道難測的光。他和阿酒對視良久,卻看到阿酒吊兒郎當笑嘻嘻地看著自己,親切無辜。這個男人,他用那麼親暱的語氣叫著蘇箏的名字。這個男人,就是莫錦說過的阿酒吧,蘇箏的青梅竹馬,陪在蘇箏身邊多年的人。對於蘇箏來說,是一個多年不見的人重要,還是陪在身邊多年的人重要?莫峰的目光慢慢轉向蘇箏,卻看到蘇箏低垂著眼臉,目光落到書上,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的目光重新回到阿酒身上,盯著那個該死的光頭半響,終於咬牙說:“再見。”說完扭頭大步離開,頭也不回。阿酒伸出脖子看著他的背影消失,這才關上門回到床邊,對著蘇箏嘿嘿傻笑:“如何?我是不是很英雄?”蘇箏抬眸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說:“箏箏?這個叫法好肉麻。”不過足以讓這位莫先生吐血三升!、莫峰當然知道背後阿酒的視線,所以他走得平穩,走得氣勢十足。可是當脫離了阿酒的視線後,他的腳步開始沉重起來,他的表情開始痛苦起來。他一步步走到車子旁,麻木地上了車,開啟油門,啟動車子。他木然地看著前方玻璃擋板外的景色,他緩緩地往回行駛。這十年,他並不是對蘇箏毫不關心的,他知道蘇箏一直單身一人,他總是覺得蘇箏其實也是在等自己的。不過他一直裝作毫不在意,他一直對她漠不關心,這是對蘇箏的懲罰,也是對自己的懲罰。他心裡有怨,但他一直等著這個女人來找自己!潛意識裡,總是覺得有一天他們會重逢,然後他原諒她,他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這些他從來不承認,但內心深處卻是順理成章的這麼以為。如今他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有一些人,並不是在你回頭的時候她就等在那裡。蘇箏,他的蘇箏,那個午夜夢迴想起來的人,原來有一天也許會屬於別人。46莫嫣然阿酒走進病房,摸著腦袋很好奇:“蘇箏,醫院要給你轉到特別病房。”蘇箏毫不在意,垂頭隨手翻著一本雜誌。阿酒走到她床前坐下,對著她的眼睛說:“他們還派了人特護專門照顧你。”蘇箏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看雜誌。阿酒一把將那雜誌拿開,光頭湊到她面前逼問:“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吧?”蘇箏無奈抬起頭,平靜地看著阿酒的光頭:“我聽到了。”阿酒的手在她毫無波瀾的眼睛前晃了晃:“來,給點反應?”蘇箏勉強地扯了下嘴角笑了下。阿酒頹然坐下,挑眉問:“喂,這就是你的反應?”蘇箏無力地問:“那你要我怎麼樣?”阿酒伸手摸了摸自己晃啊晃的大耳環,不解地問:“你都不好奇嘛?”蘇箏那抹勉強扯出的笑容慢慢消失,重新低下頭,看著雪白被罩上的那一點,目光很是呆滯。阿酒嘆了口氣,重新站起來。自從車禍後,蘇箏整個人就變了。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樂趣,甚至對生命都失去了最起碼的追求。哀莫大於心死,蘇箏的心如今已經如同一灘死水了。阿酒一直想逗她開心,可是他沒有那個能力,他沒有辦法讓蘇箏重新恢復原來的神采。解鈴還須繫鈴人,阿酒忽然想起了莫峰,想起了蘇箏曾經魂牽夢繫的兩個孩子,也許只有他們還可以讓她回到以前,是嗎?蘇箏躺在病床上,這些日子以來她睡眠倒是很好。只要躺在那裡就可以睡去,什麼都不想,連夢都沒有一個,一覺到天亮。再也不曾在凌晨五點時醒來。蘇箏看著窗外那不知名的藍色小花,苦笑了聲,不禁自問,蘇箏是不是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蘇箏了?她已經不再記掛,不再惦念,因為她已經絕望了。蘇箏茫茫然地盯著外面,外面晴空萬里,可是她的心卻沒有一點溫度。她麻木地拉了拉被子,她決定不再去想了,躺下去睡吧。當她睡去的時候,可以忘記所有的煩惱。就在這時,她聽到“吱”地一聲響,那是病房的門被推開的聲音。蘇箏下意識地抬起頭,一下子便驚呆了。一個滿頭漂亮捲髮的小腦袋從開啟的門縫裡探進來,晶亮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過來。是嫣然!莫嫣然看到蘇箏正抬頭驚訝地看著自己,眼睛羞澀地閃了閃,又把腦袋縮到門後面去了。蘇箏此時此刻根本不知道作何反應,她緊緊抓著被角,死死盯著那道被開啟一條縫的門。剛才是幻覺嗎?她竟然看到了嫣然!可是那道門雖然依舊半開,卻是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再也沒有一個毛茸茸的捲髮腦袋拱進來眨著眼睛看她。她頹然地放開緊抓著被角的手,她想自己一定是幻覺了,嫣然已經傷心了,她不喜歡自己,她不會來看自己的。蘇箏以為自己再也沒有了感覺,可是此時此刻苦澀又泛上心間。嫣然,她的嫣然,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