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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銀秀張著嘴地看著謝元淼,然後歇斯底里地罵:&ldo;謝元淼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管我怎麼教育兒子。你現在翅膀硬了,有錢有本事了,就瞧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了。你那些榮華富貴,還不全都是靠著那個香港人得來的,誰知道你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你算個屁啊!殺人犯的兒子!&rdo;謝元淼冷冷地看著鄭銀秀,說:&ldo;我什麼都不是,所以我沒本事救你兒子,殺人犯的媽。&rdo;鄭銀秀狂跳起來,要和謝元淼拼命:&ldo;啊!謝元淼,我要殺了你!你這個畜生!&rdo;謝元淼倒退著走了幾步:&ldo;大伯,好好勸勸我阿姆吧。阿垚還小,算是少年犯,應該不會重判,讓他好好服役,好好學習,聽從教導,別再學壞了。&rdo;謝元淼說完轉頭就走,背後傳來鄭銀秀撕心裂肺的哭叫聲。謝元淼心說,小時偷針,大了偷金,謝元垚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跟鄭銀秀的教導完全脫不了干係,可惜她自己還沒有自覺,這個當母親的,確實挺悲哀的,好不容易得了個寶貝疙瘩,卻因為不捨得管教,而變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這又能怪誰呢。謝元淼跑了一趟鎮裡,去派出所遷戶口。小鎮還是那個小鎮,這些年也沒什麼變化,溫暖乾燥的冬陽下,車輛所過之處,塵土飛揚,謝元淼走過當年自己擺過攤子的那些地方,看見還有不少小販在街角謀生。他突然想起黃興虎來,當年受了他不少恩惠,說過要送他兩瓶好酒喝的,每次回來的時候,酒都是準備了的,但是始終沒有送出去,畢竟他也不知道黃興虎的住處,更沒有任何聯絡方式。不知道黃興虎還是不是在街上坐鎮。他看見網咖裡出來兩個染著金黃色頭髮的小年青,各自叼著煙,站在門口商量了一會,然後走向那些小攤販。謝元淼看了一會,似乎是在收保護費,小販不肯給,雙方僵持著。謝元淼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在一個黃毛肩上拍了一下:&ldo;麻煩個事,請問你們知道黃興虎在哪兒嗎?&rdo;兩個黃毛小子嚇了一跳,轉頭看著謝元淼,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不出什麼來頭,其中一個不耐煩地說:&ldo;你找他幹嘛?&rdo;&ldo;我就想知道他的下落,以前他幫過我的忙,想找他表示一聲感謝。他還在街上嗎?&rdo;兩個黃毛小子互相對視了一眼,個子稍高的那個說:&ldo;虎哥前陣子出車禍了,兩條腿都撞斷了,應該還在住院吧。&rdo;謝元淼吃了一驚:&ldo;你們說的是真的?他在哪個醫院?&rdo;&ldo;不清楚,我幫你問問。&rdo;說完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說了一通,然後對謝元淼說,&ldo;他已經出院回家了,說是沒錢治,手術都沒做完,只有一條腿上了鋼板。&rdo;謝元淼趕緊說:&ldo;可以告訴我他的住址嗎,或者告訴我他的號碼也行。&rdo; 虎哥對方又重新撥了個電話,問到了黃興虎的地址,謝元淼記了下來,決定去看一看。兩個黃毛小子有些不解地看著謝元淼,這小子跟虎哥到底什麼關係呢,從來沒有見過,看他穿著打扮,也跟他們不是一路人啊。謝元淼沒有多解釋什麼,他去銀行取了兩萬塊錢,又買了點水果補品,然後按照對方給的地址找了過去。那是位於老街區的舊房子,街巷狹窄陰暗,幸虧廣東這邊秋冬氣候乾燥,才顯得不那麼難以忍受。謝元淼問了幾個老人,才找到那個門牌號,那是一所與其他房子並排的三層樓房,因為時間久遠,房子外面已經辨不出原色了,三樓陽臺上的花盆裡垂掛著一株蟹爪蘭,因為缺乏照料,顯得十分乾癟凌亂。謝元淼敲了敲門,等了許久沒人來回應,他又敲了敲,大聲喊:&ldo;虎哥,虎哥在家嗎?&rdo;過了好一會兒,聽見一個聲音罵罵咧咧地出來開門:&ldo;天天來,天天來,煩不煩人!混來混去,結果混到家破人亡,到頭來還來折磨我這把老骨頭,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rdo;門開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阿婆從門裡探出頭來,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探究和不耐之色。謝元淼趕緊問:&ldo;阿嫲,虎哥是住這兒嗎?&rdo;老太太半掩著門:&ldo;你是誰?&rdo;&ldo;我是他的一個朋友,聽說虎哥病了,來看看他。&rdo;老太太看看謝元淼手裡的東西,臉色稍微好了點,她將門開啟了:&ldo;哦。他在二樓住著,你去看看吧。&rdo;謝元淼跟著上了樓,樓道陡峭逼仄,大白天還需開燈,這是老房子典型的特徵,各種不便利,不知道虎哥是怎麼上去的,應該是別人背上去的。老太太領著他進了一個房間,房間是靠裡面的一間,因為跟後面的房子背靠背,距離太近,房裡的光線也非常不好,大白天的也亮著燈,讓謝元淼有種天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