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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跟他說了。後來來借錢的時候我又說了,我說他不如和唐七巧把婚離了,他們那套房子,是他和唐七巧共有的,離了婚,他至少能分幾十萬塊錢,拿著這錢幹什麼不行,重新開店也行啊。&rdo;謝元森用力擤了一下鼻涕。謝元淼心想,一個坐牢出來的中年男人,沒有錢、沒有工作、沒有事業,什麼都沒有,他怎麼肯輕易放棄那僅有的家庭,儘管那家庭已經搖搖欲墜了。而唐七巧,當初願意跟他,那必定是衝著他的錢去的,如今他什麼都沒有了,還會願意跟著他過苦日子嗎,如果是,估計那就不是唐七巧了。謝應宗這一輩子,比自己多吃了那麼多年飯,這點都看不清嗎?法醫和警察都出來了,謝元森站起來,法醫說:&ldo;鑑定結果已經出來了,死者是飲酒過量,墜江後溺水而亡。&rdo;謝元淼皺起眉頭:&ldo;怎麼又是醉酒溺水?&rdo;一個年級不大的警察聽見謝元淼的話:&ldo;你是誰?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rdo;謝元淼說:&ldo;我是死者的二兒子。&rdo;他猶豫了一下又說,&ldo;我爸的現任妻子是他的第二任妻子,這個女人是我們村的一個寡婦,她的前夫說起來算是我的堂哥,巧的是,我這個堂哥也是醉酒溺水的,淹死在東莞的東江。有傳聞說,他是被他老婆和情人合謀害死的,但是我堂哥家沒有人了,所以這事沒有人追究。&rdo;在場的兩位警察對視了一眼,點點頭:&ldo;我知道了,謝謝你提供的訊息。&rdo;警察帶著這些資訊回到警局,立即傳訊唐七巧,唐七巧雖然做了那麼多壞事,但是上局子被審訊還是頭一回,密閉的審訊室、強烈的燈光、如鐵面閻羅一般的警察,將唐七巧嚇得頓時六神無主。警察們連夜突擊審問,這一審,果然審出了大問題,這一對姦夫淫婦,曾經就已經用同樣的手段謀害過唐七巧的前夫謝元表,如今又謀殺了謝應宗。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任憑王強再怎麼狡辯,在鐵證面前,無法逃脫。天還沒亮,鄭世鈞就趕到了廣州,他是接到電話後連夜趕路的,雖然謝元淼口口聲聲說跟謝應宗斷了父子關係,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不也不可能置之不理。謝元淼和謝元森守在醫院,雖然謝應宗最後是被火化,但是他們做孝子的還是要按照老規矩來。整個晚上,謝元淼都沒有落下一滴眼淚,比起悲傷,他更多的是憤恨,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見到鄭世鈞的時候,謝元淼突然覺得找到了依靠,所有的驚慌不安都有了屏障,他努力眨了一下眼睛,眼淚還是流了出來。謝元淼說不出來自己為什麼哭,是為謝應宗流眼淚,還是為鄭世鈞在危機時刻總是第一個趕到他身邊而流眼淚。鄭世鈞從來沒有見謝元淼哭過,所以這一哭,把他嚇得手足無措,連忙伸出手來替他抹眼淚。這一舉動,將一旁的謝元森嚇得都忘記了一切,他張大了嘴,看著弟弟和這個氣勢迫人的男人,他們是什麼關係?謝元淼猛地反應過來,趕緊抬起手掩飾似的抹自己的眼淚。鄭世鈞也反應過來,縮回手往兜裡去找紙巾,紙巾沒找著,摸出來一塊手絹,遞給謝元淼,謝元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擦了一下眼淚。&ldo;別難過,元淼。&rdo;又轉頭對謝元森說,&ldo;節哀順變。&rdo;謝元森點了點頭:&ldo;謝謝。&rdo;鄭世鈞說:&ldo;原因查清楚了嗎?是意外嗎?&rdo;謝元淼搖搖頭:&ldo;他是喝醉了酒溺水身亡的。出事的時候,唐七巧的情人在現場,被治安巡防員抓住了,警察正在審訊,我們在等結果。&rdo;鄭世鈞喃喃地說:&ldo;難道是被謀殺的?&rdo;謝元森和謝元淼都沒有做聲。幾個小時候,警察局那邊就有了結果:唐七巧和王強合謀殺害謝應宗以及謝元表,當下被收押起來,等待審判。謝元淼跟學校請了假,和謝元森一起料理謝應宗的後事。鄭世鈞全程陪同他處理後事。老家的親戚都趕了過來,包括謝元淼的大伯、姑媽們。謝元淼也通知了自己的舅舅們,來不來隨他們,當初謝應宗逼死黃美雲,又拋棄幾個子女,他們早就和謝應宗不共戴天,不來也合情合理。但是舅舅們都還是趕了過來,他們不看謝應宗的面子,也要看謝元淼的面子。不管謝應宗如何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人已經死了,死者為大,活著的人不跟一個死人計較。葬禮結束後,家裡長輩商量謝應宗的骨灰去處,按說是該送回老家歸葬祖墳的,但是因為是橫死,謝應光說族裡的人肯定會有很多話要說。當初謝元淼的媽媽就已經破例安葬了,謝應宗要是回去,肯定也很難辦。謝元淼說:&ldo;回什麼老家。自從我媽去世後,他就再也沒有回過老家,祖宗也沒祭拜過,可見對老家也並不留戀,不如就將他安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