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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膺喝完最後一口湯，撂下筷子：&ldo;我們這就回去呢，還是繼續逛?&rdo;石歸庭夾了一根麵條塞到符睿嘴裡，看小傢伙眯縫著眼睛哧溜一下將麵條吸到嘴裡去了。聽見白膺這麼一說：&ldo;一會兒我買點東西就回去吧，出來這麼久了，家裡該談的恐怕也談清楚了，沒說清楚的還是得我自己回去說。&rdo;勞成和白膺對視一眼，鬆了一口氣：&ldo;好。&rdo; 面對石歸庭跑去替符睿和符母又分別買了點東西，這才坐著馬車回去。符睿睡足吃飽了，精力好得很，在馬車裡坐不住，扭來動去的。石歸庭怕他磕著，將他圈在腿間，不讓他亂跑。最後石歸庭沒了轍，便把剛剛買的童蒙讀物拿出來哄他，一邊讀《三字經》給他聽，平時在家裡，他也有意無意地給符睿念過。符睿果然安靜了，他一邊好奇地翻著書，一邊口齒不清地跟著石歸庭念三字經。三字經的韻律性很強，讀起來朗朗上口，小孩子無意識的記性很強，所以也學得很快。勞成和白膺聽著都分外驚奇，嘖嘖稱讚：&ldo;睿睿真聰明，原來還是個讀書的好料子。&rdo;符睿聽著大人誇他，愈發洋洋自得，念得更起勁了。勞成和白膺都說：&ldo;石大夫，你若是準備教睿睿唸書，也帶帶我們家的小子吧。&rdo;白膺的兒子也有兩歲了，啟蒙還有點早，不過早點接觸也沒什麼不好。石歸庭想著若是都過來，學不學到東西倒是其次，主要是睿睿有了玩伴，也是件好事，忙不迭地答應下來。勞成將他們送到家門口，然後趕著車走了。石歸庭牽著符睿，站在院子門口，有些不敢進去。院門是敞開的，望進去只能看到福字照壁，再也看不到別的，院子裡靜悄悄的，乾乾淨淨的，石歸庭卻覺得有硝煙瀰漫。符睿到了家門口，十分興奮，拉著石歸庭的手往院子裡拽：&ldo;伯伯，走，回家。&rdo;石歸庭只好跟著符睿跨進了院門，這時聽得有兩聲小狗叫，符睿滿臉驚喜地大叫：&ldo;石頭!&rdo;鬆開了石歸庭的手，繞過照壁，邁著小短腿，蹬蹬往屋裡跑。符鳴聽見兒子的叫聲，知道石歸庭回來了，他趕忙從屋裡衝出來，接住了兒子，往上一拋，又接住：&ldo;睿睿回來了。伯伯呢?&rdo;符睿咯咯直笑：&ldo;在後面。&rdo;看向院子裡，石歸庭已經繞過了照壁，沐在午後的陽光裡，隔著半個院子，對著符鳴傻笑。符鳴臉上綻開笑容，放下兒子，讓他去找小狗玩，自己快步走上前，接過石歸庭手裡的小包袱：&ldo;石頭，回來了啊。&rdo;石歸庭看著符鳴，有很多話想問，但是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符鳴用肩撞了一下他的：&ldo;走啊，進屋啊。&rdo;&ldo;你娘‐‐&rdo;&ldo;我娘在屋裡等著你呢，走吧，進屋說。&rdo;符鳴半推著他往前，&ldo;沒事的，我已經跟我娘說了，她說要問問你的意見。&rdo;&ldo;啊?&rdo;石歸庭滿頭霧水，我還有什麼意見?&ldo;進去了就知道了。&rdo;符鳴乾脆伸手牽住他的手，將他往屋裡拉。符母坐在椅子裡，看著兒子拉著石歸庭的手，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符鳴笑著說：&ldo;娘，大夫回來了。&rdo;符母白了一眼符鳴，看向石歸庭：&ldo;石大夫，坐。咱們說說話。&rdo;話語也聽不出喜怒。石歸庭連忙掙開符鳴的手，忐忑不安地走過去：&ldo;伯母。&rdo;&ldo;坐吧。&rdo;符母的語氣緩和些了，撇除他同兒子的那層關係，石歸庭的確是個讓人沒法挑毛病的好人，有禮，善良又熱心，性情也溫和。作為一個朋友，那絕對是可以信任的;作為誰家的兒子，那也絕對是讓人自豪的;可是要接受他做兒媳，這讓符母在理智上一下子轉不過來，這是個男人啊!她對兒子說，&ldo;你出去吧，我跟石大夫單獨說會兒話。將門帶上。&rdo;符鳴摸摸鼻子，拍了一下石歸庭的頭以示安撫，然後出去了，順手將門帶上。符母垂下頭，不看石歸庭，大概在想怎麼開頭，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抬起頭來：&ldo;石大夫，謝謝你救了我家鳴兒。&rdo;石歸庭覺得有些心慌，這不是符母頭一次向他表示感謝了，為什麼這個時候又要提出來，他扯出一個生硬的笑容：&ldo;伯母，這是我應該做的，阿鳴他以前也救過我。&rdo;符母鬆了口氣：&ldo;哦，這麼說鳴兒也不欠你什麼?&rdo;石歸庭苦澀一笑：&ldo;他本就不欠我什麼。&rdo;其實說起來，我欠他更多。符母嘆口氣：&ldo;我原以為你們只是好友。沒想到鳴兒今天同我說要跟你結固定對子，以後永不娶妻。難怪他這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