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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紅跟著進去了。書房裡倒還是保留著父親在世時的樣子,只是物是人非,馮定堯也難免有些傷懷,他沒有去坐書桌後面的椅子,只是在沙發扶手上坐著,說:&ldo;媽,您在家閒得無聊,我幫您報了個歐洲跟團遊,您去走走,散散心吧。&rdo;林蘇紅冷笑了一聲:&ldo;這麼急著打發我走,是想揹著我幹什麼?&rdo;馮定堯說:&ldo;我已經成年了,做任何事都是自己承擔法律責任,根本就不用揹著您,想做什麼完全可以當著您的面做,您也無權干涉。我就是覺得您在家待得也無聊,出去走走挺好的。您不是老想著和我爸一起去遊山玩水,我爸不在了,您就不想出門了嗎?&rdo;林蘇紅被兒子說到痛處,不再說什麼,只是說:&ldo;我一個人去有什麼意思,語言又不通。&rdo;&ldo;跟團遊,有導遊全程陪伴,而且是一對一的陪伴,他們會負責翻譯,所有行程都是他們安排的,您只管玩,路上還有其他人作伴,不會寂寞的。&rdo;他報的是個豪華遊,費用高,服務自然也好。林蘇紅看著兒子:&ldo;什麼時候?&rdo;&ldo;很快,等簽證下來了就能夠出發了。半個月之內。&rdo;馮定堯說。林蘇紅用手指敲打著桌面,似乎半分欣喜也沒有,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的人生,已經沒什麼課期待的了。於是她便將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別人身上。&ldo;還有一件事,您能不能別去煩塗曉?&rdo;馮定堯說。林蘇紅猛地一拍桌子:&ldo;兔崽子,你怎麼跟你媽說話的?什麼叫我去煩她?&rdo;馮定堯說:&ldo;您對她已經夠不公平的了,還總是去為難她,您不覺得虧心嗎?&rdo;&ldo;我對她有什麼不公平的?對不起她的人是你爸,是馮建德,我對她問心無愧!&rdo;林蘇紅揚高了聲調。馮定堯直視母親:&ldo;那你當初為什麼要騙我?&rdo;&ldo;我討厭她,不想你娶她!&rdo;林蘇紅直言不諱,&ldo;要不是你當初執意要娶她,我也不會那麼說。&rdo;馮定堯嘆了口氣:&ldo;媽,您這一輩子,覺得最有成就感的事是什麼?最幸福的事是什麼?&rdo;林蘇紅看著兒子,怔了半晌,自己這輩子最有成就感的事是什麼?嫁給馮建德?最幸福的事是什麼?兒子出生的那一瞬間。她轉過臉去:&ldo;問這些有什麼意義?&rdo;馮定堯說:&ldo;我只是覺得,媽您可以試著為自己活一下,不要圍著別人打轉。這樣您不快樂,別人也不快樂。&rdo;&ldo;說白了,就是不想讓我管你。&rdo;林蘇紅冷笑。馮定堯再次苦笑:&ldo;您要這麼覺得,我也沒辦法。我已經三十歲了,您也管不著我,我也不會聽您擺佈。我走了,我就是回來告訴您一聲,這幾天會有人來找您要資料。去不去是您的事,錢我已經交了,也沒法退了。&rdo;說完起身就走,這輩子,他對親情就沒有奢望過,是以也不留戀。 出差週五的時候,基金會召開理事會議,商討目前最大的一個資助專案‐‐貴州西北某縣創辦三所希望小學,專案資金大概是七十五萬元左右。與會的成員不多,有理事會的塗曉、馮定堯,還有馮定堯的叔叔馮建安,以及專案組的工作人員。馮建安也就是馮定禹的父親,他也是理事會的成員,其主要目的是對基金會的所有專案起監督作用。馮建德當年跟塗曉父親都在水泥廠上班,馮建德是水泥廠的炮手,一次因為意外,塗曉父親被馮建德點炮的石頭砸傷,不治身亡。馮建德對放炮有了心理陰影,便轉行去學開挖掘機。不兩年,因為資源枯竭,工廠效益下滑,馮建德南下去了g市,發現做這一行非常有前途,便說動了兄弟馮建安一起,合夥買了一臺挖掘機。90年代前後,正是改革開放發展最蓬勃的時期,整個g市都在拆建浪潮之中,事情幾乎忙不過來,兄弟倆非常努力,不出兩年時間,便各自擁有了幾臺大型工程機械。馮建德後來從這裡起家,買了很多車子,各種車型都有,成立了最早一批物流公司。馮建安為人比較圓滑,善於經營,機緣巧合,結識了一些貴人朋友,然後開辦了一所工程機械培訓機構,如今已經發展成為本地非常有影響力的技能培訓學校。馮建安雖然只念過初中,但是做了多年的校長,一直以文化人自居,喜歡拿腔調,面對兩個後輩,馮建安還有點倨傲:&ldo;關於資助建學校這個事,當然是好事。但是呢,具體該資助多少錢,要結合當地的物價水平來判斷,不能想當然,人家要多少就給多少。作為專案組的成員,你們去實地考察過嗎?&rdo;塗曉搖頭:&ldo;我沒有。&rdo;這很明顯,她才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