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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早已不是了。&rdo;馮定堯哀求似的叫了一聲：&ldo;曉曉，對不起。&rdo;塗曉被這話又給擊潰了，手上的力度也輕了些，她紅著眼圈，忍不住對他嚷起來：&ldo;你早幹嘛去了?現在來跟我說對不起!&rdo;馮定堯推門進去，塗曉如臨大敵，推他：&ldo;你給我滾，出去!&rdo;馮定堯看著梨花帶雨的塗曉，很想將她狠狠抱進懷裡，但是他剋制住了自己：&ldo;我就想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rdo;&ldo;你看見了，好得很，可以走了吧?&rdo;塗曉將他攔在玄關裡，不想讓他進去看見自己的狼狽。這屋子裡一切都維持著當初的原樣，就連貼的大紅喜字都還在，雖然早已褪色得不成樣子了。馮定堯站在玄關處，掃了一下屋子，跟他記憶中的差不多，這些年應該沒什麼變化，她一個人住在這裡，是在等自己回來吧，馮定堯覺得心被戳出了一個窟窿，嘩啦啦地往外淌血。他滑動了一下喉結，艱難地說：&ldo;那你多保重，我現在回來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打電話給我。我上次在你的手機裡存了我的號碼。&rdo;塗曉下意識地摸出自己的手機，她沒想到，自己鎖了屏，他都能開啟，滑動數字的時候，她又愣住了，這個數字，不是當初他們定好去結婚的那天麼。塗曉停下手上的動作：&ldo;好了，你走吧。&rdo;馮定堯拉開門，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出了門。塗曉走過去把門反鎖上，靠著門慢慢滑坐到地上，開始無聲地哭泣。門外，馮定堯以同樣的姿勢坐在門外，雙手捧著頭，許久都沒抬起來。 原因馮定堯將車子停在一個小院門口，這是一幢有點歷史的老別墅，父母就住在這兒。他回來之後，還沒來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對這裡還心懷芥蒂，因為它就是一把無情的刀，會割開他心口的血肉，讓他直面那些血淋淋的現實。當初為了逃避，他一走了之，結果發現還是逃避不了，他始終都要重新面對這個事實。馮定堯看著門前高大的洋紫荊，滿樹的紫荊花蕾，又要到花季了，想起那年在樹下見到塗曉的情景來：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仰著頭看著飄墜的紫色花瓣，嘴角掛著訝異的微笑，像一個美麗的天使。他鬼使神差，主動去打招呼，女孩嬌羞一笑，露出左邊臉頰的酒窩，讓他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結果對方還真是在等人，等的就是他們家人。女孩的名字一報出來，馮定堯就想起來了，原來真的是故人，他未離開故鄉的時候，跟塗曉做過三年的小學同學，塗曉的姓氏太特別，以至於時隔近十年，他還能記得。他們就是在這裡重逢的，他們的愛情也是在這一瞬間萌芽的。馮定堯已經沒有了家裡的鑰匙，這些年，他始終收著幸福裡那間房子的鑰匙，卻不知道將自家的鑰匙扔哪兒去了。他按響了門鈴，有人在室內的閉路電視系統看見了他，趕緊開了門。他走進黑色雕花的鐵柵欄大門，已經有人迎出來了，高興地說：&ldo;是阿堯回來了!&rdo;說話的是家裡的保姆，已經快七十歲的許阿嬤，在他家已經服務了十幾年了，居然還未退休。馮定堯看著許阿嬤：&ldo;阿嬤你好，我爸媽在嗎?&rdo;許阿嬤連連點頭：&ldo;在，在，你媽媽在家。阿紅，阿紅，你快來啊，你看看誰回來了。&rdo;馮定堯的母親叫林蘇紅，許阿嬤雖是家裡的保姆，但畢竟是國內，沒有老爺太太之類的封建叫法，阿嬤年紀長一些，就直接稱呼主人的名字。馮定堯站在院子裡，並不進屋，打量著院子裡的情景，有不小的變化，院子裡原本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現在都變成了各種彎彎曲曲的盆栽，少了些自然，多了些匠氣，大約年紀大的人就愛這些。林蘇紅站在大門口，遠遠地與兒子對視：&ldo;捨得回來了?&rdo;聲音聽起來平靜，卻明顯壓抑著怒氣，兒子離家七年，回來快半月，還不曾踏進家門半步。馮定堯看著母親，她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一根白髮都沒有，漆黑如鴉，只是少了些光澤，染出來的頭髮跟自然色還是有差別的。她的臉孔依舊嚴肅，嘴角的法令紋更深了，直著腰站在那兒，像這個小小王國裡的女王。馮定堯叫了一聲：&ldo;媽。&rdo;林蘇紅冷哼了一聲：&ldo;杵那兒做什麼，自己的家都不願意回了?&rdo;馮定堯走過去：&ldo;他呢?&rdo;這個他，指的是父親馮建德。林蘇紅也明白兒子所指：&ldo;在醫院。&rdo;&ldo;很嚴重?在住院?&rdo;馮定堯皺著眉頭，他還不知道父親得的什麼病，只知道他身體不好。林蘇紅冷笑一聲：&ldo;你還管我們的死活麼?&rdo;馮定堯不再做聲，走進大門，屋裡已經換了一套紅木傢俱，酒紅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