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第1/2 頁)

塗曉本來很在意自己母親的事，但是發現馮定堯的情緒幾乎處於崩潰邊沿，便不由得把注意力放到了馮定堯身上：&ldo;定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do;馮定堯張大嘴，大口大口地喘息，只覺得胸腔彷彿被撕裂了一樣，他死死地盯著林蘇紅，雙目赤紅，像是要跟林蘇紅拼命。林蘇紅看著馮定堯，嘴巴動了動，沒有做聲。馮定堯大聲說：&ldo;去啊，拿刀子來，一刀捅死我算了，你就痛快了，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讓你不如意了，去啊!&rdo;塗曉嚇壞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馮定堯這樣，聲音中帶著狂怒和絕望，如一頭憤怒的獅子。周圍的人全都奇怪地看著他們，塗曉推著馮定堯：&ldo;定堯我們走吧。&rdo;&ldo;不走!我今天非跟她把話說清楚了。從此以後，我跟她再沒有半點瓜葛，我是死是活，都跟她完全沒有關係。林蘇紅女士，再見!不，永遠也不想再看到你!每個月的贍養費，我會如期叫人送上，請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哪怕是我橫屍街頭，也不希望你來收屍!&rdo;塗曉趕緊伸手掩住他的嘴：&ldo;你胡說八道什麼。&rdo;林蘇紅臉色發白，抓著桌上的茶杯，朝他一扔：&ldo;那你就滾，我就當從來沒生過你這個兒子。&rdo;塗曉猛地拉著輪椅往後退，但是距離太近，茶杯還是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馮定堯身上，馮定堯閉上眼睛，疲憊地說：&ldo;走吧。&rdo;塗曉淚流滿面，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母子會為了自己鬧成這樣，她推著馮定堯離開，出了酒樓，馮定堯說：&ldo;你是不是後悔答應我的求婚了?&rdo;塗曉沒有做聲。馮定堯說：&ldo;你送我回去吧，我給你看個東西。&rdo;塗曉聽著他的話，他是說，送他回去，而不是和他一起回去。馮定堯再也不做聲，直到到了家，進了門，馮定堯拿著柺杖，自己拄著柺杖走進書房，從書桌裡拿出馮建德的遺書：&ldo;我媽要說的事，都在信裡，你自己看吧。如果你要離開，我不會挽留你。&rdo;馮定堯坐在椅子裡，無力地萎了下去，整個人如被抽走了靈魂，等待著最終的宣判。塗曉抖抖索索地開啟信，睜大眼睛看著紙上的字，這封信上的字有些地方已經模糊了，不知道是寫信的人流的淚水還是前面看信的人留下的淚痕，塗曉從頭看到尾，似乎沒有消化掉，又從頭到尾再看了一遍。這個過程中，馮定堯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塗曉的表情，全身的汗如潰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衣服褲子全都溼透了。最終，塗曉將信放在桌上：&ldo;就是因為這個原因?&rdo;馮定堯緩緩抬起頭，看著塗曉，發現她臉上的神色非常平靜，他點點頭：&ldo;嗯。&rdo;塗曉鬆了口氣：&ldo;我還以為我媽是被你爸撞死的呢。這種情況，只能說是巧合。要認真糾結起來，也確實有點間接害死我媽的嫌疑。&rdo;馮定堯喉頭滑動了一下，艱難地說：&ldo;原諒我的自私，沒有告訴你真相，我只是想參與你的人生，讓你幸福。現在你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做任何決定，我都不會反對。我們家的人，從頭到尾都在傷害你們，我只是想補償你，想好好照顧你，陪伴你。對不起，塗曉!&rdo;塗曉把臉扭向牆上，那兒掛著自己的照片，在春陽裡幸福而恬靜，如果一切都停頓在那一瞬間就好了，沒有傷害，沒有痛苦。塗曉不說話，馮定堯的冷汗從頭髮上滴落下來。塗曉說：&ldo;這件事，你無論如何也瞞不住我的，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rdo;一滴汗從眉梢滴落到眼皮上，又慢慢滑到眼睛裡，馮定堯的眼裡感到有些刺痛，但是他無力去擦一把，嘴裡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塗曉嘆了口氣：&ldo;我真的很同情你啊，定堯，我見過坑爹坑媽的子女，沒見過這麼坑兒子的母親。&rdo;馮定堯聽見塗曉的語氣似乎輕鬆了些，心裡稍稍鬆了口氣，無奈地笑道：&ldo;可不是，天底下估計沒幾個跟我這樣倒黴的，遇上這樣一個媽。&rdo;塗曉轉身出去了，馮定堯的心咚一聲，墜落到了地上，然後碎成了千萬塊，她到底還是不能接受自己。馮定堯頓時有種周身力氣都被抽走的感覺，再也無力去呼吸了。塗曉推著輪椅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塊毛巾：&ldo;你怎麼全身溼成這樣了?&rdo;馮定堯難以置信地抬頭，塗曉沒有走，馮定堯的眼眶頓時溼潤了：&ldo;你沒有走?&rdo;&ldo;我走去哪裡?&rdo;塗曉說著將毛巾蓋在馮定堯頭上，用力替他擦了一把汗。馮定堯伸手抓緊她的手：&ldo;謝謝，曉曉。&rdo;塗曉說：&ldo;你們一家子欠了我一家子這麼多，我當然要好好討債。我要是走了，不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