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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有一隻綠色的小蜻蜓在院子裡飛來飛去，最後落在水缸裡的一個荷花花苞上。楊沐輕手輕腳地撿起書本，看了眼旁邊的荷花缸，自打那年種下荷花之後，以後每年它都會自行發芽長葉，還會開花，只是因為環境有變，不能結蓮子。先生極愛這缸荷花，因為這是學生們的心意。過了這些年，那群純真嬉鬧的孩子都長大了，先生也老了些，雖然精神依舊很好，人也慈祥和藹，但是卻清減了不少，也難掩偶爾的疲態。顏寧輕手輕腳走過來，看了眼老爹，然後拉著楊沐去廚房忙碌去了。在顏先生這裡，君子遠庖廚是行不通的，除非君子不吃飯。吳家本來叫了家裡的一個僕婦來幫忙做一日三餐，但是讓先生回絕了，就他們父子，自己還是照顧得來的。楊沐本來在家也是什麼事都乾的，住到私塾來之後，自然是主動攬下了做飯的活。因為幾個人中，就他的手藝最好。顏寧和楊沐一個淘米做飯，一個殺魚擇菜，配合默契，很快廚房裡就飄出了煎魚的香味。顏寧一邊燒火，一邊吸鼻子惋惜：&ldo;可惜早上沒打兩塊豆腐。&rdo;楊沐白他一眼：&ldo;行了，別得隴望蜀了，哪能事事這麼周全的。&rdo;顏寧撅著嘴：&ldo;就想塊豆腐而已。&rdo;楊沐將煎得焦黃的魚放入滾開的水中，撒上薑末蔥花，蓋上蓋子，然後對顏寧說：&ldo;好了，我來燒吧，一會兒就好了。你去收拾桌子，然後叫先生來吃飯。&rdo;他將火壓得小一些，細火慢燉，這樣魚湯才能汁白味美。楊沐將ru白色的魚湯盛出來，端上桌，先生已經進屋來了。&ldo;先生，正好吃飯。&rdo;楊沐跟先生打招呼。顏先生甩著手上的水，走到桌邊：&ldo;又有魚湯啊，真香!&rdo;然後坐下來，給坐在兩邊的學生和兒子一人夾了一個魚頭：&ldo;來，吃魚頭，魚頭吃了增智慧。&rdo;顏寧笑嘻嘻接過來：&ldo;爹爹從小肯定沒少吃魚頭。&rdo;說罷跟楊沐擠眉弄眼。顏寧不愛吃魚頭，說魚頭根本沒肉，偏愛魚尾巴，他說那是魚全身活動最多的地方，味道最鮮美就是魚尾了，儘管魚尾上刺特別多，他也不嫌麻煩。楊沐假裝沒看見，恭恭敬敬地謝過先生，老老實實埋首啃魚頭，因為在家吃魚時，娘也常說，鯽魚腦子抵三分人參，應該是比較補的吧，雖然不怎麼好吃。吃完飯，楊沐和顏寧兩人一起刷碗，一個刷，一個用清水沖洗，配合默契。這時吳嚴從院門外進來了。&ldo;先生好。&rdo;先跟先生打過招呼，顏先生點了下頭，表示聽到了。&ldo;我來找楊沐和顏寧討論功課。&rdo;說罷便朝東廂房去。顏先生繼續在槐樹蔭下看書休息。&ldo;吳嚴來了啊，吃過午飯了?&rdo;楊沐主動跟他打招呼，這些年他能夠一直讀書，實是得益於吳家，因此對吳家的人還是分外感激的。&ldo;吃過了。上午我來找你們，你們不在，去哪玩了?&rdo;吳嚴自從那次落水事件，待楊沐便與別個不同，格外親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