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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隊之後,死人臉班長把他拎出來,面無表情地對大家說:&ldo;這是季夏,大家都認識了吧,名字好記,長相也很好記。希望你能抓緊時間把訓練趕上來,讓你的成績也讓大家全都記下來。聽明白了沒?&rdo;最後一句簡直是吼的。&ldo;聽明白了!&rdo;季夏大聲回答。他知道班長對他有點意見,但也是情理中的事,新兵連的訓練成績也是要比賽的,班裡只要有一個人落後了,就會拉開大家的成績。季夏一來,就在醫院躺了幾天,這樣的破體能,班長不指望他有多優秀,只巴望到時候能不拉大家的後腿。季夏不知道的是,這些老兵們幾乎全都知道他是有背景的,在京城混不下去了,跑到部隊裡來求庇護,這樣的人,在大家看來,那就是垃圾,社會上的渣子。好,既然你敢來部隊,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你要是沒能耐,就別怪別人把你往死裡cao。他們這批新兵,是陽曆十二月底到的營地,新兵連的訓練正好是一年中最寒冷的三個月。林芝位於藏東南,氣候相對還算溼潤,但是到了冬天,西南季風早已被西北風壓過去了,他們的營地正好修建在一個峽谷裡,寒風凜冽,從峽谷這頭進來,往那頭出去,風大的時候,風聲簡直就是鬼哭狼嚎,人幾乎都站不穩。大風捲著沙石枯糙橫衝直撞,直往人裸露在外的部位肆虐,一層一層地打磨著人的肌膚。不出一個月,大家臉上都結了一層殼子,有的還多了兩團鮮明的高原紅,嘴唇皴裂,時不時滲著血絲,讓一群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洋罪的年輕人叫苦不迭。他們都是來自北方的兵,北方的冬天雖然寒冷,但是室內有暖氣,冬天甚至比南方還好過得多。林芝的冬天,夜裡最冷的時候也就是零下幾度,比起北方來說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但是在這裡,房間裡是沒有暖氣的,空調、暖炕都別指望了,室內的溫度和室外的一樣低。連隊還算人性化,給每個宿舍都準備了一個火爐子,一撮煤塊,讓你自己生火。季夏剛從衛生所搬回宿舍的那天晚上,發現大家都早早泡完腳裹到被窩裡去了,煤爐子放在中間的空地上,冷冰冰的,一點火星子也沒有。&ldo;怎麼不點火?不是有個爐子嗎?&rdo;季夏問。他上鋪的大個子張賢從被窩裡探出頭來:&ldo;你點吧,我們不冷。&rdo;一邊說一邊絲絲地吸著涼氣。其實說真多冷也沒有,都是年輕火力壯的小夥子,扛一扛也就過去了。只是習慣了暖氣的北方人比南方人還不能扛凍,為了禦寒,大家都裹得跟個蠶繭似的,生怕凍著了。季夏想了想,多半是大傢伙都不會生煤爐子。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人們都用暖氣或者空調來取暖,就算是農村的,也基本上都是用電暖爐了,就算是不用電暖爐,也沒幾個年輕人會動手燒炕燒煤爐,因為家裡頂多也就一兩個孩子,男孩子不會做家務太正常了。季夏將爐子提到門外,放到背風處,找了點木片和樹枝,先將火點起來,等柴燒得旺起來之後,將煤塊放上去,不多久,煤塊就接上火了。然後將煤爐子拎回屋,發現所有人都從被窩裡探出頭來:&ldo;點著了嗎?&rdo;&ldo;燒起來沒?&rdo;季夏點點頭:&ldo;好了。&rdo;說著又加了些煤塊進去,然後去開了點窗戶,&ldo;點爐子的話要通風,否則容易一氧化碳中毒。&rdo;大家看季夏的眼神都變了,張賢說:&ldo;季夏,你居然生煤爐子,看不出來啊。&rdo;&ldo;就是啊,你家不是北京的嗎?北京難道不用暖氣的?&rdo;另一個人附和。&ldo;小時候跟我奶奶學的。&rdo;反正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跟誰學的,&ldo;睡吧,誰要是半夜起來了,順便加塊煤就好了。&rdo;會燒爐子的季夏形象立即有了改觀,原來他也不完全是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嘛。季夏當然不是繡花枕頭,新兵訓練的基本內容,除了體能上不顯優勢,其他方面都表現得非常突出,軍姿站得跟個老兵似的標準,內務整理得連排長都挑不出毛病,射擊成績在一干新兵中尤其突出。這天上靶場訓練射擊,連長拿著全排的射擊成績,掃了一眼:&ldo;喲呵,怎麼又是這個季夏第一。一排長,你的兵還不錯嘛。&rdo;一排長彭向陽是季夏所在排的排長,他笑咧了嘴:&ldo;是,連長。這小子還真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為是個來混的呢,沒想到表現還行。&rdo;&ldo;射擊成績挺好,沒準還能培養成個狙擊手。&rdo;連長用手指點了點成績表。彭向陽笑著說:&ldo;連長,您開始不是打算把他留在警衛分隊麼?&rdo;每年新兵訓練結束之後,新兵都會按需分配,一些身材高大、五官端正的新兵會被挑去警衛分隊當警衛,因為這是首長的面子嘛,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