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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大叔哈哈笑:&ldo;小夥子長得俊,丈母孃一見就喜歡,保準能拿下。&rdo;谷宇笑了笑,丈母孃麼,早就不在了。地勢平坦,路也好走,很快便到了地頭,谷宇揮手作別司機大叔,帶著飛龍進了莊子,尋了個老大爺問路:&ldo;大爺,我跟您打聽一下,你們莊有個叫羅建飛的吧,您知道他家在哪兒嗎?&rdo;一邊說,一邊給老大爺遞了一把荔枝。老人愣了一下,將谷宇打量了幾眼,拿人手短,又不好不說:&ldo;你找建飛啊?他在外頭當兵呢,沒在家。&rdo;&ldo;嗯,我知道,聽說他還有個奶奶,我來看看奶奶。&rdo;老人的臉色黯然下去:&ldo;小夥子,你來晚了。建飛他奶已經去了倆月了,建飛那陣子還回來過,你要是早來倆月,就能碰上他了。&rdo;谷宇如遭雷擊,半晌都沒說出話來,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就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羅建飛‐‐他能撐過來吧?最後在老人的指點下,谷宇找到了羅建飛大伯家。羅大伯不在家,羅大娘在,她見到谷宇時面無表情,後來看見谷宇將自己拎的大包小包往她家炕桌上放,便高興起來了:&ldo;你太客氣了,來看看我們就算了,怎麼還帶這麼多東西來呢?這怎麼好意思。建飛這孩子真有福氣,有你這樣的好朋友,可惜他現在在部隊,不在家。&rdo;話是這麼說,卻毫不客氣地將谷宇帶來的荔枝、桂圓抓出來,往孫子懷裡放。谷宇從未聽羅建飛提起過奶奶以外的親人,剛才那位老人也說起過,這大伯一家狠著呢,羅建飛父母去世後,接管了他家的責任田,扒了他家原來的房子修新房,把羅建飛和奶奶趕到老屋裡去住。谷宇說:&ldo;大娘,我想去看看建飛和奶奶住的地方。&rdo;羅大娘連忙點頭:&ldo;哦,哦,好。柱子,拿著老屋的鑰匙,帶這個叔叔去老奶奶住的屋去看看。&rdo;柱子是個六七歲的孩子,正吸溜著鼻涕啃荔枝,孩子有東西吃,心裡高興,忙不迭答應了。谷宇牽著飛龍跟著柱子,拐了好幾拐,終於到了一個破敗的小院,院牆早已頹塌,柴門半掩,兩間頗有點歷史的小屋失去了人氣,只有門頭上貼著的白色輓聯還沒有完全褪色。柱子開了門,自己並不進去,站在門外等。屋裡有點陰暗,谷宇過了好一陣才適應了室內的光線,裡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張c黃和一張桌子,收拾得倒還是很工整,只是長時間沒人住,已經落滿了塵灰。谷宇進了另一間屋,屋裡有一張c黃和一張櫃子,石灰牆上貼滿了褪色的獎狀,谷宇走過去仔細瞧了瞧,全是羅建飛的,從小學一年級到高中二年級,一張不落,再往後就沒有了。谷宇知道,羅建飛是高二的時候應徵當兵的,應該是奶奶年紀大了,無力再負擔他的學費,他選擇了另一條人生路。谷宇找了一圈,想找點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回去,沒有找到,東西應該都被羅建飛收走了。谷宇失望而歸,不過在大伯家的相框裡,谷宇看到了羅建飛小時候的照片,和好幾個大點的孩子一起照的舊彩照,羅建飛最小,他站在最邊上,抿著嘴笑著,十分靦腆可愛。谷宇費了很大的勁,最後還拿了二百塊錢,才說服羅大娘同意他把照片帶走。因為和羅建飛一起照相的,是她家的孩子,這照片對他們來說也很有紀念意義。谷宇承諾說,回北京之後,一定找照相館將照片影印沖洗出來,給他們寄回來,羅大娘這才同意的。這一趟白城之行,可以說是一無所獲,也可以說收穫頗豐。谷宇將那張陳舊的照片放進錢包的最裡層,不管怎麼樣,還算是聊以慰藉吧。谷宇直接從白城買了去z省的火車票,一路從北向南,途中又去北京轉了車,輾轉了兩三天,終於到了那個他熟悉的地方。他曾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卻也難找到歸屬感。從小,他就在父母的吵鬧和打罵聲中長大,那兩位稍有不順,就拿他當出氣筒,吃盡了苦頭,後來他大了些,哀求這兩口子離婚。但是這兩口子卻不願意離,他們暴力成癮,深知沒有誰比對方更能讓自己紓解內心的暴力因子。從小谷宇身上就經常青青紫紫的,全都是被掐捏出來的痕跡,他沒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遠在千里之外的四川,連個庇護的人都沒有,小朋友也看不起他,唯一的安慰就是從外面撿回來的流浪狗。別人不要的,他偷偷撿回來養著,從自己的口糧中省出來給小狗吃。小狗比人好,你花錢花精力去討好別人, 改頭換面回到京城,少不了被周昭雲削一頓,他手機也沒帶,招呼也不打,一跑就是一星期,音訊全無,要不是留了個字條在家,還以為被誰綁架去了呢。谷宇渾不在意地笑了笑,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的,又不是舊社會,他也不是什麼豪門繼承人,誰來綁架他啊。周昭雲見他手機壞了,給他買了個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