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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混小子!”段老漢瞪眼,但一轉腦袋:“不對啊,去年你都沒管我借犁,說,你是不是又憋著事呢?”“嘿嘿,姥爺,其實我想自己做,不過,你得給我搭把手。”小二笑嘻嘻的說。“啥?”段老漢瞪大眼:“就你?”就差沒直接說他做白日夢了。“姥爺,我跟你說啊,其實我早就想自己制犁了。可我也知道自己不會,我就存了個心眼,一到鎮上去,我就到木匠鋪子裡轉一圈,現在”小二說著面上得意的指著自己:“我總算知道犁架咋做的了。”聽到這話,段老漢半信半疑:“你看看就學會了?”“啥啊!我都看三四年了!”小二怪叫。段老漢扶額,三四年?那不就是他們幾家去鎮上買犁的那會兒嗎?想到當時小二在他家裡,他就順便把小二帶到鎮上去玩,結果,他硬賴在人家木匠鋪子裡不願意走,合著就存著這個心思當然不是了,那時候的王小二賴在木匠鋪子裡,是因為見他姥爺把大把的銅錢給了木匠,他心疼啊,他捨不得錢啊。“小二啊小二,你讓姥爺我說你啥好呢?”段老漢無力道:“你就是每頓少吃半碗飯,三四年來省下的糧食也夠你買副犁的了。”“姥爺,我正長個,咋能少吃哩。”說著小二一看天:“我該做飯了。”“等著我!”段老漢忙跟過去,端的是怕小二不給他做肉吃。小二到了前院喊一聲大嫂,王趙氏忙說她在哄妞妞睡覺,小二擺擺手:“沒事,我就跟你說一聲,我做飯去了。”王趙氏張張嘴,想說飯她來做,特別怕回頭姥爺跟小二再為了吃肉的事打起來,可看到姥爺抬手讓她回去,王趙氏滿心擔憂的回了堂屋。小二裝作沒有看到他們的小動作,把野菜洗乾淨放在一旁,就開始洗肉。段老漢一邊燒火一邊看著小二切肉,滿意的點點頭,可一見他把半斤大肥肉都放到熱鍋裡,段老漢拿著燒火棍的手一抖,乖乖,小二子啥時候這麼大氣了。大氣啥啊。段老漢看到小二這麼反常便想誇他兩句,可還沒等他想好咋誇誇小二,就見小二把鍋裡的肉都舀到了油罐子裡。段老漢一下子站起來:“王小二,我的肉啊!”既驚又怒,王小二真是摳門到了姥姥家。“姥爺,你咋了,鍋裡不是還有兩塊肉來著。”小二奇怪的反問。段老漢打眼一瞧,腦門一熱,差點栽到熱鍋裡,手指顫抖的指著他:“我拿一塊肉來,你你就給我兩塊油渣子吃?”“誰說的。”小二指著鋥亮的鍋底:“你看看鍋裡這麼多油,還不夠啊。”段老漢這一下子真不知道該說啥了,有氣無力的坐在草墊子上,看著鍋底下噼裡啪啦的大火,要是能把小二塞進去該多好啊。小二看到老人臉上的複雜,只能暗暗說聲抱歉,他要真依著王小二的性子來,最多給老人留一小塊油渣子。隨後,往油鍋裡倒兩瓢水,小二又把竹製的箅子放在鍋裡,然後把早上做的大餅放到箅子上,蓋鍋蓋,讓老漢大火燒鍋。期間小二也沒閒著,把面瓢裡白麵和高粱面攪成麵疙瘩,等鍋一開,把大餅拾到饃筐裡,就把麵疙瘩慢慢弄到鍋裡,最後再放菜和鹽。段老漢一直在憂傷小二的摳門,也沒注意他咋做的飯,等吃飯的時候看到碗裡白的麵疙瘩,黃的油渣和青色的野菜,煞是好看的樣子:“這是你做的?”小二眼睛一閉一睜,“您說呢?”“這就是你爹說的野菜?”段老漢看向外孫媳婦問。王韓氏見姥爺沒有不高興,鬆了一口氣:“姥爺,這飯可好吃了,你快嚐嚐。”說著話同時也對小叔子的小氣感到無奈。好在段老漢第一次吃到如此改味的麵湯,吃的還算高興,也沒再計較肉不肉的事。飯後就問:“小二,啥時候把這灶房拆掉?”小二說:“過兩天,等土坯幹了再拆。”段老漢點頭:“那成,回頭讓你兩個舅舅過來給你搭把手,咱們爭取一天把房樑架上。對了,房梁呢?”小二道:“我回頭就到山腳下砍兩塊木頭,送到村裡的木匠家去,讓他給整整。”“還有制犁的木頭。”段老漢忙說。“姥爺,小二,你們說啥犁?”王韓氏在一旁聽的稀裡糊塗的。段老漢問:“你不曉得?”王韓氏一臉迷糊的搖頭。段老漢瞪小二一眼,攆他去到段家寨給兒子說一聲自己住王家村的事,然後就給外孫媳婦說,小二咋咋的小心眼,咋咋的偷學鎮上的木匠制犁架的事。等她聽見姥爺說:“我覺著小二想著用犁子再犁一遍地,估計他就是衝著縣太爺的賞賜去的。”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難怪小二先前給隔壁大嬸子那樣說話,耕犁配上耕牛☆、巧遇王來福常言道,人又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這句話放到小二身上,那是一點諷刺意味都沒有。犁與牛算什麼,小二咋說也是一位高材生,來到古代自然要在有限的條件下,把自己的日子過的無限美好。他從段家寨回來後也沒回家,拐了個彎,就去了不遠處的馮木匠家裡。馮木匠是小二的鄰居鄭馮氏孃家的遠門子兄弟,早年戰亂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