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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臉色微變,萬分後悔來給他爹請安:“汗阿瑪,大哥家的和三哥家的沒問題,五弟的嫡子才十來歲,不太適合。”康熙仔細一想:“對,是朕忘了。老五家的那幾個大小子都是側福晉和庶福晉生的。”“是的。”胤禛道,“汗阿瑪若是沒事,兒臣就先回去查查行李有沒有收拾妥當,明兒一早啟程。”康熙擺擺手:“別急。你十七弟——”“十七弟不在京城,皇兄好像交給他一件挺要緊的事,前天走的。”胤禛故意問,“十七弟走之前沒跟您說?”康熙張了張嘴:“真的?!”“同行的還有十五弟。”胤禛知道胤礽命他倆幹什麼去,他倆走之前沒說估計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是怕說漏嘴,“十弟、十一弟和十二弟也不在京城,也是出去辦什麼事了。” 鐵面無私康熙白眼一翻, 整個人往後倒。胤禛連忙向前, 拍拍他的胸口, 給他順順氣:“汗阿瑪彆氣,他們沒來向您辭行,估計是去做什麼隱秘的事。”“什麼事——”康熙深吸一口氣, “什麼事用得著瞞朕?!”胤禛:“皇上二哥安排的事, 兒臣即便想知道也不好打聽。不如兒臣去找皇上二哥過來, 您親自問他。”“快去!”康熙催促道。胤禛:“兒臣這就去。梁九功,王以誠,還有你們, 照看好汗阿瑪。”康熙望著胤禛的背影, 感覺他一點也不著急, 不禁皺眉:“梁九功, 你說老四剛才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梁九功下意識搖頭,“四爺沒這麼大膽子。”康熙擺手:“剛才老四臉上閃過不耐煩。別人心裡有氣不敢故意氣朕,老四敢。別忘了,當年德妃說他大了無需照看, 老四個犟種當時就說, 他長大了,也可以出宮住了。那時才十來歲就敢那樣說, 敢故意氣朕一點也不奇怪。”“那您知道四爺是故意的,就別生氣了。”梁九功道, “皇上沒告訴您, 估計怕您擔心。”康熙冷笑:“怕朕攔著他還差不多。不信?待會兒皇帝過來朕問問他。”一炷香後, 胤礽才從乾清宮過來。而胤礽進了慈寧宮,還未說話先咳嗽。康熙頓時顧不得“興師問罪”,關心道:“有沒有宣太醫?”“小小的傷風,無礙。”胤礽問,“四弟說汗阿瑪找朕,還跟朕說有要事,出什麼事了?”康熙噎了一下,“別聽老四胡說,不是什麼大事。朕聽說十七不在京城,好奇他去哪兒了。”“十七弟去南海了。”胤礽道,“年後才能回來。”康熙張嘴想問去南海做什麼,瞧著胤礽不太想說,逼著他說出來,胤礽心裡也不大痛快,於是就沒問,而是叫胤礽回去歇息。和平四年,大年三十,皇宮家宴,十幾個親王少了近一半,皇子和皇侄也少了好幾個。康熙興致不高,胤礽也沒了讓小太子去逗康熙開心的興致。沉悶的皇家家宴結束,大清臣民迎來和平五年。胤礽登基的第五個年頭,京城百姓的生活和康熙主政時沒多大差別,真要說點什麼,便是自打皇帝的兄弟入主各衙門,貪官明顯少了,各衙門的官員做事認真了。順天府和大理寺審理案件用時也短了,有時甚至一天就能結案。可是除了這一點,百姓並沒有得到什麼實際好處。至於某些地方不加賦,某些地方賦稅低,百姓認為和平帝效仿康熙帝。畢竟當年湖廣百姓遷往四川時,朝廷曾下詔,移民墾荒地,五年起才徵稅。滋生人口,永不加賦。不滿胤礽頒佈“不得阻攔節婦改嫁”詔令的酸儒走親串友時,聊到過去的四年,不但給胤礽按上“窮兵黷武”的帽子,還說他任性妄為——三天兩頭派船出海,舉行火器演練。礙於和平帝喜歡出來閒逛,怕傳到胤礽耳朵裡,酸儒們心生不滿也是關起來門來議論。大年初五,南方祭財神,北方人吃餑餑的時候,南北百姓心底認為今年還會跟往年一樣,嘴上依然忍不住唸叨,但願一年更比一年好。然而,就在這一天,揚州多個鹽商、兩淮巡鹽使和兩淮運鹽使被抓了。年初五這一天,百姓認為不該走親串友,應當在家待著。可是乍一聽說這個訊息,大清各地的百姓忘記年俗,紛紛走到交好的親戚鄰居家中打聽到底怎麼回事,鹽是不是要漲價?京中百姓不吃米可以吃麵,沒有米麵還有番薯、玉米和地蛋可以果腹,除非京城發生大動亂,不然絕不會餓肚子。如此關心鹽價,除了十斤米也換不到一斤鹽以外,還因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替代鹽。可是人若是三天不吃鹽,會感到渾身無力,幹活都使不上勁,所以才這麼著急。胤禛怕路上出現什麼變故,命弘晏和弘暉走海路,直接到天津衛下船入京。以致於跟鹽商和巡鹽使牽連頗深的京官收到訊息後,在半路上各個官道和驛站佈下天羅地網,愣是沒堵到人。胤禛正是防著怕被連累的京官殺人滅口,在呈給胤礽的奏摺上,才請求胤礽先瞞著鹽商被查的訊息。胤礽得知是弘晏和弘暉看押犯人,便瞞個十天,估摸著涉案的朝中大員收到從揚州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