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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檢查各個船上的人員和貨物時恰巧發現的慶復,泰山壓頂不彎腰的四阿哥嚇得一趔趄,“你怎麼在這裡?”慶復咧嘴傻笑,胤禛朝他肩膀上一巴掌,“郭羅瑪法知道麼?”陪同胤禛一塊巡查的張廷玉眼神一閃,“四爺認識他?和佟傢什麼關係?”“佟國維的老來子。”胤禛真想給慶復一腳。張廷玉瞠目結舌,“他,他,佟公——”“胤禛不要擔心,阿瑪知道我過來。”慶復收起輕笑,“阿瑪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他也建議我出來看看。不過,額娘和哥哥姐姐們不知道,你可要替我保密。”“爺憑什麼!”胤禛被他嚇得心臟緊縮,沒好氣道。慶復彷彿沒看到他的冷臉,“因為我是你舅舅,你就得聽我的話。”胤禛鄙視的看他一眼,“就你?得了吧。在火器學院待那麼多年就學會用鳥銃,我都不好意思對人家說認識你,你倒是敢讓爺聽你的。”“你,你小四別看不起人,我不會設計但是我會修火器!”慶覆在同期學生中算是不錯的,每次有點成就就被四阿哥這位開掛的人打擊的一無是處,也虧得慶復同學有顆大心臟,不然早跟四阿哥斷絕關係了。張廷玉瞧見胤禛眼裡的笑意,同情的拍拍慶復的肩膀,“佟公子,船上的火器就教給你了,可不能掉鏈子。萬一遇上海盜,火拼的是時候發射不出炮彈,你我都得葬身海底。”“小張大人放心,別的我不敢保證,但船上的火器我閉上眼都能組裝好!”慶覆信誓旦旦說完也沒跟胤禛打聲招呼,扭身回房看書去了。張廷玉聽到門“砰”的一聲被關上,好笑道,“四爺你真是的,故意逗他吧?”“我怕他飄。”胤禛道,“火器學院那批學生當中數他身份最高,這艘船上那麼多學子也數他身份最高,壓一下他的氣焰,趕明你們也好使他。”能找出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未來的張相爺甘拜下風。胤禛在天津衛待到恭親王偷偷跑過來才帶著弘昱回京,回到京城已接近四月半,饒是康熙日理萬機也察覺出不對。找來四阿哥問話,四阿哥模稜兩可胡謅幾句,康熙見問不出什麼就放他走了。而四阿哥走後,康熙又找來太子。太子爺雙手一攤,“承恩公病重,兒子這些天得空就去看望承恩公,真不知道四弟怎麼在天津衛耽擱這麼久。”康熙一聽這話,忙問,“噶布喇病得很嚴重?”太子爺有些難過地說,“御醫說就這幾天的事。”康熙猛然站起來,“隨朕出宮看看他。”至於四阿哥,被康熙扔到腦後。這一天胤禛休息,和尼楚赫兩人坐在涼亭裡,他們對面是跪在板凳上趴在桌子上塗鴉的弘昱。胤禛一邊跟尼楚赫聊西洋的事一邊看著弘昱別從凳子上摔下來。夫妻倆很自然聊到精通洋文的太子爺,說到太子時話題很自然扯到噶布喇身上。胤禛:“你明天備些禮物,我再去看看他。”尼楚赫點頭,見一個下人匆匆跑來,不禁站起來,“何事如此慌張?”“回福晉的話,承恩公去了。”小廝道。尼楚赫一愣,看向胤禛,胤禛心裡已有準備,沒感到意外,“家中顏色鮮豔的衣服收起來,福晉,把弘昱身上這件紅色衣裳換成青色的,還有,交代下面的人,承恩公下葬之前任何人不準喝酒賭博。我去毓慶宮,晚上可能得很晚回來。”尼楚赫眉頭一挑,“咱們給承恩公守孝?”“這算什麼守孝。”胤禛嘴角扯出一絲笑,“做給別人看罷了。”“太子爺?”尼楚赫接道。胤禛搖頭,“二哥不會跟我計較,但是他身邊的人就不一定了。在二哥跟前唸叨一次兩個二哥不會在意,三次五次,次數多時間久了,是個人都會動搖。”尼楚赫:“太子如果非常信任你,妾身覺得他不會。”胤禛笑了,“福晉你太天真了。”尼楚赫一噎,老子前世是皇帝?天真?你才天真!胤禛見她好像不服氣,“無論是父子、兄弟都禁不起流言蜚語中傷,不是彼此之間的信任度不夠,而是我們是凡人,不是無慾無求的仙人。要不怎麼有句話叫做旁觀者清,旁觀者真的清楚麼?不,只是事沒發生在他們身上,思維沒受到影響,從而更理智罷了。”尼楚赫聽他說到“父子”,猛然想到前世的自己,胤禛如今的身份和前世他的何其相像,而四阿哥年紀輕輕卻能守住本心,尼楚赫歎服,“妾身明白了。”“那家裡交給你了。”胤禛道。尼楚赫深深吸氣,抬起頭,“放心吧爺。”正如胤禛所預料的一樣,當他去承恩公府弔唁,索額圖親送他出府時,被四阿哥整治過的人盯上了他。想揪住四阿哥的小辮子,四阿哥卻安分下來,每天皇宮、內務府和四爺府三點一線,同時皇子府也關門謝客,直到承恩公下葬後一天,尼楚赫才讓守門的小廝開啟門,一些人就這麼失算了。尼楚赫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但被胤禛說一通之後,搬來一堆史書仔細研究一番,史料證明,歷史上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多半是由外因引起。比如他自己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於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