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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鈕深表贊同:“是呀。”“那你剛才是嚇唬二寡婦了?可,可是風又是怎麼回事?”少年很好奇。“這兒是路口呀,大侄子,一會兒就有一陣颳風。”三鈕低下頭,指著自個的劉海,“瞧見沒,我的頭髮又動了,二寡婦做了虧心事,怕鬼啊。”“對,對頭,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三鈕姑姑,你懂好多啊。”少年們崇拜道。杜三鈕配合他揚起下巴,“那當然。”丁春花抬手按下她那高昂的小腦袋,“晚上還吃不吃?!廢話那麼多。”“吃,吃,身體是生活的本錢。小麥,走,今兒上姑姑家吃去。”鐮刀和韭菜都給她娘,牽著六歲的小孩,衝圍著她的孩兒們說:“你們去給小麥的爺爺奶奶講一聲。”“我們這就去。”三鈕比這群孩子大兩三歲,卻什麼都懂,杜家村的小孩別提多崇拜她,有時候他們爹孃的話都沒三鈕說的有用。丁春花聽到,忍不住嘆氣,“你是個女娃,不是猴王。”“是女猴王。”小麥脫口而出。丁春花斜眼看他,“你天天跟著三鈕瘋吧,早晚也得變成小猴子。”小孩眨巴著丹鳳眼,“那我長大會變成美猴王嗎?”“小猴子長大是大猴子。”丁春花打擊他,誰知小麥吸吸鼻子,正想開口,三鈕朝他腦袋一巴掌:“跟你說多少次,不準吃鼻涕,擤出來。”“髒。”小孩反射性護著腦袋,反應過來又去摸鼻子。三鈕揪著他的小耳朵,“吸進肚子裡看不見就不髒?杜小麥,你這是自欺欺人,和二寡婦有什麼區別。”“根本不一樣。”小孩梗著脖子道:“我奶奶說,二寡婦的丈夫給人家蓋房子的時候摔斷腿,不能幹活掙錢,二寡婦天天罵他無能、吃閒飯的,咋不去死,四喜的爹受夠她,就如她所願喝老鼠藥死了。二寡婦做賊心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可以打我,但是不能拿我跟她比。”“喲,半年私塾沒白上。”三鈕當真驚訝。“那當然。”小麥得意地笑道:“你上三年私塾就會講故事,我爹說供我上十年,考上秀才繼續讀書,將來我一定比你厲害。”話鋒一轉,“唐僧把孫悟空趕走後,白骨精是不是把唐僧吃掉,西天取經的故事也完了?”仰著頭問。“沒到西天,沒取到經書怎麼叫西天取經?”三鈕面帶嘲諷,“這樣還想比我厲害?看來你得再努力點啊,杜小麥。”緩口氣,“別忘了孫悟空頭上有個緊箍咒,唐僧被妖怪捉走,他一念緊箍咒,孫悟空疼的受不了就得回來救他。”杜三鈕說完,小麥那雙丹鳳眼瞪得滴流圓,“猴哥好可憐啊。”“可憐也是他自找的。剛認識唐僧幾天,唐僧給他個破帽子,那個沒見識的就當成寶戴頭上,緊箍咒不套他套誰。”三鈕不同情他。“唐僧是他師傅。”小麥見他喜歡的猴哥被鄙視,老大不高興。三鈕嗤一聲,“你和二娃還是一個太奶奶,從小一起長大呢,他偷偷捉弄過你多少次?”小孩一噎,丁春花瞪閨女一眼,三鈕撇撇嘴:“好啦,別難過,姑姑給你講西天取經的故事,是想告訴小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幹什麼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小麥猛地抬起頭,看似不敢置信,“所以,三姑姑特意給我編的故事?”“…想的挺美。”三鈕輕輕拽著他的頭髮,“是你小子太好騙,別人給你塊餅,你就把對方當成好人,比猴哥還傻,我才給你講的。”小麥好失望,餘光看到丁春花手裡的韭菜,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的小孩又好奇的問:“三奶奶,你們家炒韭菜吃?”“不,做韭菜盒子。”丁春花說著,推開半開的木門。 油潑面李月季聽到動靜,從廚房裡伸出頭,“這麼快,四喜和二寡婦沒事吧?”“他們能有什麼事。”三鈕舀瓢涼水又舀瓢熱水,“小麥,過來,洗臉洗手。伯孃,我家的韭菜長起來了,想吃和二伯孃去地裡割,萬一過些日子遇上倒春寒,那些韭菜不吃也得凍壞。”“行,明兒我們就去。”李月季湊著熱水洗洗手,“鍋裡的饅頭差不多了,柴火著完就好了。”說著,擦擦手往外走。李月季是三鈕的親大伯孃,不是外人,丁春花也沒跟她嫂子客氣。小麥這小子見人走遠,跑過去關上門就往廚房裡鑽,“姑,我幫你洗菜。”“老實坐好。”三鈕指著鍋門前的凳子。小孩喜歡玩水,眼巴巴盯著三鈕。見她不為所動,趁她不注意扮個鬼臉,又拿起燒火棍,“奶奶,現在做韭菜盒子麼?我燒火。”農家灶臺上總共有三口鍋,最裡面的鍋正在蒸饅頭,位於外面的鍋比它小一號,平日裡用來炒菜,靠近煙囪的位置,有口比盛菜的盆稍稍大一點的鍋,但是沒灶眼。無論使用兩口大鍋中的哪一個,往小鍋裡添滿水,等飯菜做好,這口小鍋裡的水都會變得溫熱,熱水剛好用來洗手刷碗。“等會再燒。”三鈕說。三鈕前世是孤兒,因先天性心臟病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好在她運氣沒差的像掃把星,所在的孤兒院被個善心的神豪注意到,不但支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