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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反應過來的是多蘿西,她重新低下頭,沒有察覺到克拉克在發覺她避開自己後,流露出的不易察覺的心疼與落寞。直到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少女才又將視線挪了回來。克拉克沒穿正裝,這可真稀罕。在大都會,他很少有不穿正裝的時候。好像那一身土裡土氣的西裝是他的保護殼,除非在家或者是出門跑步運動,他會穿上休閒褲和衛衣之外,克拉克的正裝總是不離身。而現在的青年,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頂端的扣子自然地解開,顯得居家又隨意。他濃眉之下的清澈雙眼因笑意而變得彎彎的,這樣的克拉克,總算是擺脫了那刻意的偽裝,身上溫和乾淨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目光。“呃,嗯。”克拉克撓了撓頭,沒有刻意壓平的頭髮有些凌亂,但是看起來卻是相當自然,“你是因為大都會糟到破壞,才會受傷。”他用的陳述句,少女點了點頭。如果不是當著他的面直接吐血,多蘿西原本是不想告訴他的:“城市的痛感傳到了我的身上。”克拉克的眼神變得有些沉重,他扶了扶鏡框,輕輕嘆了口氣:“可是之前你並沒有這樣過,毒藤女毀了整整一條街,你也好端端的。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多蘿西閉上了眼。“瓦卡里安局長死時。”這樣的回答,讓克拉克也找不出任何話語來回應。局長的死亡,是圍繞在兩個人心頭上的陰霾。仔細回想,那像是心臟被撕裂的痛楚還深深地印刻在多蘿西的腦海中。少女從小沒什麼朋友,雖然親人不怎麼在身邊,但到底是身體健康,她沒有經歷過痛失重要之人的痛苦。然而大都會的絕望與悲鳴,卻是完完全全傳入了她的心裡。克拉克有些揪心地看著這樣的多蘿西,她的精神狀態大不如前。往好裡說,行事天真,甚至是有些魯莽的少女終於懂得了冷靜下來,那顆活躍到有些躁動的心好歹歸於平靜。但是同樣的,那獨立的氣質與隱忍下來的憤怒掩蓋了她身上散發著的大部分希望,有時候她眼中沉澱下來的堅強比起可靠,更像是在逞強,青年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有多痛?”“很疼。”僅僅是很疼?多蘿西昏迷了四天,頭兩天她就處在就剩下半口氣的狀態。肺功能衰竭,頸動脈血管與呼吸道破裂——最嚴重的時候,她都一度沒有了呼吸。這讓私人診所裡的醫生護士都嚇得不輕,然而不管是超人和盧瑟,都沒有把她送到急診室的意思——她自己說了沒事,如果按照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推斷那樣,傷害來自於大都會而不是她本身,那麼她會恢復過來;如果不是這樣,按照盧瑟的話來說,她都快把自己的血吐乾淨了,送去搶救也沒用。這樣的情況,僅僅是很疼?她雲淡風輕的模樣,讓克拉克心生把多蘿西抱在懷裡的衝動。少女的頭髮垂在眼前,擋住了她的眉眼。克拉克沒有多想,伸出手,直到他的指間蹭過多蘿西的眼角時,他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多蘿西感覺到了他的手,詫異地睜開眼望向他。男人的手一頓,尷尬地放了回來。“我、我之前說過,我覺得我們需要談——”他的話就像是催化劑,剎那間,多蘿西眼中的情緒燃燒起來,但那太快了,在幾秒鐘之內,那夾雜著痛苦的希望與帶著甜蜜的絕望便燒了個乾淨。不知道她是不是恢復完全,多蘿西撐著身體,伸出手指抵在克拉克的嘴唇上,柔軟的指肚頂著他的唇瓣,有些癢。“別的一會再說,你拿來我的衣服,咱們去哥譚。”“哥譚?”多蘿西有些不舒服地拽了拽病服,寬大的衣服勉強掛在身上,就像是套了個麻袋。她點了點頭:“之前我遺漏了一些線索,如果不是與大都會的聯絡更加緊密……我發現不了。”“你發現了什麼?”“‘那個人’在試探你,也在試探盧瑟。”多蘿西放下手指,認真地開口,“再有就是,他不想讓軍方介入這件事,才炸掉軍事基地——但是一個哥譚人,要你的基因幹什麼?”克拉克沒想到多蘿西說得那麼直白,他的嘴角抽了抽:“我不知道,或許是用來製造生化武器?”“我也不知道,但是那可是屬於國家的東西,盧瑟肯定有部分資料沒有給他。‘那個人’只是炸掉了基地,沒有試圖破解或者偷竊。”多蘿西把自己的猜測平靜的陳述出來,“我覺得……他的目標不是你,而是這項技術本身。”“所以你想去哥譚看看。”克拉克順著她的思路爬下去,“詹尼特·曼森曾經把不完全的技術帶到了哥譚。”“而且麗絲·曼森很有可能是知情者,我需要確認她到底只是來大都會學習的,還是另有圖謀。只是深造繪畫技藝,哥譚的水平也不差。”青年沒有回答,他與多蘿西一樣深藍色的眼睛折射著不明意味的光芒,這讓多蘿西有些心虛。少女不著痕跡地向後挪了挪,拉開了些許距離,然而克拉克卻突然貼近,清澈的目光中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堅定和溫柔。“你知道這不急於一時半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