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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蕾莉瞪大眼睛, 驚聲道:“什麼?!”她們口中的安琪,是巴黎歌劇院, 不, 或許是整個巴黎、整個法國最為著名的芭蕾舞演員。八歲時來到歌劇院, 十幾歲便成名。安琪的舞蹈天分讓比她大一歲的索蕾莉既羨慕又嫉妒,可是那又怎樣呢。天分就是天分,別人甩著鞭子也趕不上。何況她也不是樣樣都強, 索蕾莉常常這麼安慰自己。安琪身世可憐的很,她是個孤兒,而更為悽慘的是,安琪是個啞巴,根本不會說話。歌劇院的老人說安琪本來是正常人的,但剛來到劇院不久,她便親眼見到了幽靈,嚇得失去了言語——倒是有人聽到她偶爾會哼哼歌曲,卻再也不曾開口和任何人說過話。可是同樣有傳言說,實際上幽靈待她很好。很多人都看到安琪與劇院中神秘的幽靈在一起,索蕾莉很怕這些神神鬼鬼的傳說,安琪一向不太合群,她從來沒問過。“她,她現在在哪兒?”幽靈的蹤跡神秘又鬼祟,傳得神乎其神,索蕾莉現在就有點害怕。但是在幾名小演員面前,她不能表現出來,只得強作鎮定,慢慢地開口問道。“幽靈將安琪放在了她的化妝室裡!”“但是,”另外一名小演員小心翼翼地開口“沒有人能證明是幽靈做的。”“約瑟夫·布蓋能!”堅持是幽靈的女孩兒喊道,“他親眼看見一道黑影橫抱著安琪進入了化妝室,那黑影一轉頭,是一張骷髏似的人臉。把他嚇了一跳呢。”索蕾莉打了個寒戰。她禁不住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恨不得這就把化妝室的門鎖住才好。但在其他女孩兒面前她不能這麼做,索蕾莉強撐著站了起來:“咱們得去看看安琪的情況。”女孩們紛紛捂住了嘴巴。“可是她一身是血!”“說不定幽靈還在呀。”“夠了,”索蕾莉高傲地抬了抬下巴,“你們不是說波里尼先生和布蓋也在嗎,用不著擔心幽靈,安琪的安危更重要。”話是這麼說,其實索蕾莉自身也毫無底氣。她也怕看到可怕的場面,然而在踏入安琪的化妝室後她立刻鬆了口氣:幻想中的可怕場面根本不存在,安琪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化妝室裡站著德比埃納先生和波里尼先生,也沒有什麼幽靈的影子。安琪就坐在沙發上。紅髮綠眼、寶藍長裙,她個子不算高,體型瘦削,看上去本來就很楚楚可憐。而此時面對兩名經理的詢問,安琪捂住了嘴巴,手腕與鼻尖的淡淡雀斑相接,映襯著原本就蒼白的面容更是毫無血色。她一問三不知,只是茫然又畏懼地搖著頭。索蕾莉帶著幾名小演員走進來,先是向經理打了聲招呼,然後紛紛簇擁到安琪身邊:“你沒事吧,安琪?”安琪眼底的恐慌退去半分。她勉強地笑了笑,拍了拍沙發,彷彿在示意她們坐下。安琪蒼白卻又友好的姿態讓索蕾莉禁不住有點可憐她。事實上,索蕾莉和安琪的關係還沒好到要並肩而坐的地步。儘管安琪性格溫柔,可她不會說話,身上還有著與劇院幽靈關係密切的傳聞,沒幾個年輕姑娘敢和她交好。但現在她的笑容,使得索蕾莉一時間忘卻了什麼神鬼傳說,她走向前,握住了安琪的手:“你沒受傷就好,我們都要嚇死啦!”“你得把事情告訴我們,安琪。”兩位經理趁機開口。安琪瑟縮幾分,她猶豫很久,一雙碧綠色的閃了閃,而後一聲低低地嘆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的喉嚨裡發出簡短的幾個音節,而後用手語說道。[等到我醒來的時候,人就在化妝室裡了,還一身是血。]回想起剛剛的場面,安琪顯然還心有餘悸。她打了個寒戰。“有人說是幽靈把你帶走,又送了你回來。”索蕾莉身邊的小演員插嘴,既害怕又好奇地問道:“是這樣嗎,安琪?這兩天你究竟去哪兒了?”安琪的臉色陡然變得極其恐慌。是的,在安琪歸來之前,她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前天晚上的演出一如既往地大獲成功,表演完畢的安琪,受一位著名大學教授的邀請前往他的包廂。但教授遲遲沒有等到她,前去與教授見面的安琪,在路過其中虛掩房門的包廂時,無意間撞見了一樁差點得手的刺殺案。說是差點得手,因為自幼時就不再開口的安琪,驚得發出了一聲尖叫。她的尖叫引來了旁人,因而救下了包廂中的貴人——波西米亞王國的大使。然而就在警長到來,打算找安琪問話時,她人不見了。安琪徹底消失了兩天,直到剛剛,約瑟夫·布蓋說看到劇院幽靈一襲黑衣,橫抱著一身是血的姑娘闖進了她的化妝室。[我記得不清楚。]她用手語說,[我只記得那天在化妝間外我聽到了槍聲,然後一個穿著黑斗篷的影子向我撲了過來。]“是幽靈!”小演員驚呼道。坐在安琪身邊的索蕾莉簡直要被嚇死了。槍聲,幽靈,還有傳聞安琪身上一身都是血。原本就很恐怖的事物疊加在一起,讓整個化妝室的氣氛變得極其緊張。索蕾莉不安地轉過頭,看向安琪。幽靈一詞落地,她便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