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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這架勢,江路身邊陪著的江隱悄悄後退一步,準備要溜號。看這模樣,定是又要出什麼麼蛾子了,反正,他也不想再出人頭地了。江路不動聲色一把扯住江隱,憑什麼要他獨自應付這些傢伙?要煩大家一起煩。 “是這樣的,我們是送嫁妝的。”楊家四掌櫃上前表明身份。 江路客氣著,別院將要置放嫁妝的屋子早就騰出來了,正等著接收呢。 看看這位客氣的公子,四掌櫃的將準備好的禮盒遞交給迎客的這位公子。 接過托盤,上面有好些本線裝的簿子,這是什麼?這就是嫁妝?江路很客氣的將其移交給一邊的侍從,反正,江氏少主這次大婚已經沒什麼可正經了,這少夫人家送什麼都不會影響到新人的地位。 瞧那迎客的公子順手把簿子遞交給一旁的隨侍,擔負著交接嫁妝使命的四掌櫃邁前一小步低聲道,“這是嫁妝物件名錄,一會兒還得請您按個驗收。” 嫁妝名錄?這近乎十個簿子上全是嫁妝名錄?江路瞧著漸近了嗩吶聲聲處,前方路口處轉來了送嫁妝的先頭隊伍。那衣裝統一的挑夫抬捧著的各式樣的大小物件隨著喜慶的嗩吶聲來了。 沒溜得了的江隱順手翻了一下那嫁妝物件簿子瞧了一眼,迅速的推了推大哥,麻煩來了。 瞄著江隱隨手翻開的那一頁,這嫁妝單中光是桶缽一項就有幾百件,赫然的,其中居然還有口棺材。 江路還沒來得及現出如何應付,一早兒就去迎嫁妝的江氏人手跑了回來,上前套著江路耳朵嘀嘀咕咕,一旁聽著的江隱頭都大了,確實,麻煩來了。 江氏派去迎接嫁妝的人稟告,這位少主夫人的嫁妝隊伍延綿至城外十多里,單是挑夫就動用了近千人,那狀況,這別說騰出一間屋子了,就算是把別院全騰開也未必夠放,一邊立即通知到內室,一邊儘快疏散看熱鬧的人群,儘可能騰出地方。 後院的花廳裡,沒有應付佳朋貴客的江夫人和親家老爺擺著棋局,勝利歸來的江暮陪著一邊,沒辦法,他都去瞧了七八回了,耀晴還在床上睡得香甜著呢,就算再急著拜堂,也只得等著。 珍娘在一旁專心準備著新茶,氣氛和熱融融,只是毫不相讓的手談中的生殺之爭將那表面的和氣衝得淡然。江夫人又輸一盤,親家老爺半點也不容讓身為女子的她。 收回殘棋上的白子,她能清楚言茂的隱憂,她未言,言茂也未語,已經定下的事情,不必在言辭上再生出是非了吧。繼續擺下棋局,前堂來報,新人的嫁妝到了。 江夫人抬頭有些奇怪,這嫁妝之事早就知道了,自凌晨確定戰局後,親家老爺就請江氏派人到東城外的鎮上讓安置在那裡的嫁妝往這邊抬了,江氏一早也組織了人手去東城口迎接了。負責前堂待客的江路看著辦就是,怎地報到後堂來了? 稟告的灰衣侍衛抬眼看了一下關注棋局的親家老爺緩緩回稟,“據傳報,少夫人的嫁妝有數千件之餘,延綿十里之外,這是遞來的目錄。” 珍娘上前接過托盤,上有數本簿子。 “江南寧紹經濟發達,豪門望族素以十里紅妝嫁女以炫耀財勢,此風也延續到了揚州富賈,雖有王安石所言‘欲矜誇富多,此乃婢妾小人之態,不足為也’的清寒話,卻也從未收斂此風,這次耀晴嫁妝為當年我娘子未曾動用的紅奩,未為獨女置辦大婚,那亦是岳丈一生最大的遺憾” 落子了的言茂抬頭道,“讓他們去吧,耀晴的外祖只想他的孃親炫耀一下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妝奩。” 在揚州短短一日也得知了言茂娘子楊氏的事情,不顧名分隻身自抬進言家的女子讓江夫人敬重,而至今還思念著楊氏的言茂則更讓江夫人敬重。這是個對女子不公平的朝代,再豪邁的女人若是沒有了愛人的幫襯,最終還是以悲涼的命運結束一生,顯然這位親家老爺對人世的倫常沒有尋常人淺薄。只是,看稍作提起楊氏就顯得哀傷的言茂,江夫人內心輕嘆,本來她也決意藉機撮合言茂收珍娘為妾,侍候這樣一位男子,就算為妾也不委屈了珍娘,可嘆,如今這個打算只得收回。 輕輕抬目,奉上茶皿,早已過了花信之年的珍娘對此平靜以待。對,戀慕這般專情乾淨的男子決然不玷汙她的心。 看著聽著的江暮示意那傳報的侍衛出去了,人世本來就是這樣市儈,炫耀了又怎樣。今日本就是耀晴最風光的一日,他自然也願意見得。 繼續棋局的江夫人抬目注視著親家老爺, “您的憂慮我能知曉,有句話想要留給您,不知能否稍減您的擔憂之心,請親家判斷。” “請夫人明言。” “江氏僅僅是草莽出身,離了帝王之寵就是一盤散沙,我想要的只是在我有生之年給予江氏絕對的安全,無關於權勢與富貴。”輕輕放下一顆白子,江夫人微笑,“不瞞親家老爺,這人生,我自當看作個傀儡,只要把柄在手,一線不亂,卷舒自由,行止在我,一毫不受他人提綴,便超出此場中。這點器量,我和江暮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