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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蕭泓也來了,院內氣氛驟變,不是曖昧,而是凜然。和近兩月才聲名鵲起的揚州言三不同,立身在帝王身側的蕭泓尚還在年少時,就得王上賜下“心有城池,口有門戶”讚譽,不但是京中公認的一等一的貴公子,更是王上開始公然栽培的顯貴,前途可謂不可限量。……至於,蕭將軍戀慕言三少之事,事不關己,還是忽略了去吧。穿過沾滿青苔的巷道,蕭泓來了。蕭泓尋訪到此,倒也沒存在求賢若渴的心意,只不過不想被抓去禁衛營,摻合了江暮的事,既然在兵部留不得,藉著這事,出來走動走。對在這麼個深巷中,會見著常侍在耀輝身邊的這兩名侍衛,蕭泓心中也極疑訝,抬眼再盤看了看這陳舊的門扉,難不成,耀輝真也在此處?看著蕭泓沿著長長的巷道由遠而近,兩名侍衛皆沒有禮讓開,靜心等著三少吩咐。走得近了,見這兩隨從一臉肅然,矗著門扉不退,蕭泓輕輕揚眉,他並不清楚耀輝怎麼也會在這裡,只是要是因耀輝在此,就此折返迴避,反倒會留下讓有心人橫加臆測的把柄,如此,在己,在耀輝,均大不利。但凡在大戶人家做事,多半都會察言觀色。得了大公子遞過來的眼色,一旁候著的侍從揚聲向院內再次詢問,“請問,這裡可否有位揚州籍貫的婦人?我家將軍有話要相詢。”聽了這話,小院內的漢子們再起波瀾,連忙看向中間的她,臉上和眼中無不透出驚詫,蕭公子是來尋探她的?她心底裡自然也是百般詫異,來不得自行揣測,連忙悄悄看向神色從容的言三少。能否請蕭大公子進來,還需得言三少點頭才行。情況都在眼前,正是因為各有所求,才造成如此巧合,絕非刻意。言耀輝也難以矯情,吩咐道:“矗在那做什麼,還不快請蕭將軍進來問話。”得了三少的話,把著門的兩侍衛側身禮讓開。稍稍整理了衣冠,蕭泓一步邁進。早就聽聞過蕭泓的大名,但真正見,卻是第一次。在場的無不緊張與好奇,細細看去,只見邁步進來的年輕將軍身姿英挺,目光如炬,面色靜定莊肅,清貴凜然之息,逼人而來,就是如此一位鐘鳴鼎食的世家公子,一意放棄榮華,難怪得為天下楷模。隨著蕭泓視線掃過,在場多半形慚得悄然低下頭去,也是,尚未在科舉之榜留下名姓的書生和平民草莽哪裡有直視貴胄公子的資格。也就是言耀輝沒將蕭泓放在眼中,就算是山長,也恭恭敬敬得拱手躬身,不敢怠慢。看過站在耀輝前後所立的涇渭分明的兩夥人,蕭泓立即猜測出些要回此行的用意,抬眼看向耀輝,蕭泓凝然,耀輝想要調解士林面臨的危局?“再遇三少,當真巧了。”有昨日一席約談,蕭泓當然不會再在外人面前和三少套近乎,將詢問的心思按捺下,抬手作拳,解釋道:“昨日江世兄回訪家父,閒聊之際,江世兄向我舉薦了位參伍衛國的人才,只因江世兄也不知此人詳細名姓,故此,今日我派遣了隨從去客棧尋訪此人家眷,細細詢問姓名,據客棧中說,那人家室在數日前已經搬離了,家僕得了指點,這才尋訪到了這裡。打擾了三少會友,唐突之處,還望三少不要誤會。”時常巧合,這也算是緣分中的緣分了。蕭泓的解釋,周正得簡正從容,言耀輝回以虛禮,道:“不敢,各司其事,蕭將軍請自行其便。”佇立在風口浪尖的兩人,一個意淵莊肅,一個清貴閒靜,言談舉止中謙謙從容,看的旁觀者無不暗下敬佩,能被稱之為才俊,果然是有理由的。回味蕭將軍的話,院內的兩撥人心情各異。書生們也大致猜測出同院而居的這些各色人等的來路了,也由此明白,之所以能求租得容身之所,原來不過是他人有求於言三少的刻意禮讓,心底裡百味雜陳,對形勢之緊迫,愈加戒慎。相比書生們,簇擁著少婦的漢子們神情就複雜多了。適才蕭將軍所提及的那位推薦了位人才的“江世兄”,莫不是那個不但讓整個江湖幫派陷入“勾結外邦,陷害忠良”的大罪,還撮合他們去參軍以立軍功的那個江暮?本來心情就相當糾結的漢子們,此刻,更是齊齊抖動起臉皮來。在過教坊,閱歷深深,她深知貴賤天定,若是夫君能得以在蕭將軍麾下,固然前程必然迥異,安平也更有保障。按捺下心中驚喜,她上前盈盈而拜,含淚道:“妾身正是將軍要尋之人,前些時日,夫君得了江少主指點,參軍衛國,卻在徵兵點被緝拿,請將軍作主。”十分事件,少婦只作了一分陳述,即噤了聲,再不往下說道了。淺點為止的話外之意,卻足以讓人遐思斟酌。旁聽者的書生們默然猜測著,繁榮昌盛的京城中究竟暗沉著何等的風浪!聽著這話,言耀輝心中暗歎,被江暮猜測到了。國之看似宏大,內則傾軋割據,此局如何化解?將久居北地的小六可要安然啊。此事涉及兵部徵兵事宜,更牽連到朝政隱諱,心中自有計較的蕭泓抬眉,道:“尊夫之事,我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