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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一撥是咱們監察司的人。”送供詞的漢子低聲加了一句。就算只是意外,這個揭發大逆的首功,監察司撈定了!深像的響動,陸續吸引來在周邊巡視的同僚們的支援,很快,巷外廝殺聲漸漸消隱了下去。塞北江氏的人手佔據著這個破敗院落的制高點,冷眼看著深幽巷道發生的一切,他們只保護言三少,別的,他們會當作什麼也沒看見,沒聽見。院門外,經歷一場短兵相接慘烈巷戰的江湖漢子們忍著疼痛,正在默默得相互包紮傷口,時不時看向門內,可惜,從他們的視線看去,只能看到雜物堆徹的小小天井一角。今日,巷內突襲發生得太突然,本來等著蕭將軍的他們也是猝不及防,要不是他們在身上都暗藏著護身短刃,不然,定莫名折損在這一朝。回首看著血染的巷道,心裡震撼非常,原本,他們對江湖人惹出塞北犯邊一事,莫名成為叛國罪人,失去了在江湖立足的“理”和“俠”,而受天下人質疑一事,很是冤屈,自認為是落入官家的圈套,現在可就說不出話來了,親身參與的巷戰,那些揮刀砍殺過來的無不是門派不一的野路子,想到這裡,他們臉色愈加蒼白,刑律有定,匕首,劍矛,錢等均屬兇器,普通民眾持有上述兇器,持兇器鬥毆罪名遠比普通民器鬥毆要大,後者最重杖一百,前者卻流三千里。鬥毆已經是重罪,如今,又參與刺殺朝廷命官,如此一來,朝廷對江湖的清洗,無疑會更加劇烈。相視一眼,一起挺起了腰板,原本就走不了,現在更是不能走,站在這裡,就是表明立場,他們的立場。屋內,寂靜無聲,屋外,慘嚎聲。既然這些歹人暗藏在偏僻幽深小院中,就一定有目的,這個目的,是在場所有人最想知道的。為儘快得到有價值的供詞,監察司不惜代價,下了剔骨扒皮的狠手,就算悍不畏死的死士,在官家積累了千年的刑訊手段下,也由不得不招供。之後陸續傳來的供詞不斷佐證了第一份供詞,深巷的殺伐確實不是蓄謀,也不是監察司之前最擔心的聲東擊西。陸續傳來的供詞,監察司並沒有獨專,而是與京戍衙門等等共享,實在是因為巷戰太激烈,響動太大,共享這些口供,也算是風險分擔了。掃了一眼廳內一角被慘嚎聲唬得面色青白的書生們,在場的武職大人們也很無奈,倒不是他們想嚇唬這些書生,實在是次院過於狹小,既尋找不到理由拘拿,卻又放不得,還好,書生們都知道眼下處境,緊縮一角,個個乖巧屏息待著。此時此刻,實在沒有心思去理睬這些旁枝末葉的他們也就當作未見了。很快,最新的供詞陸續傳了過來,據口供所說,在去年年底,那個院落曾經聚集過不少外地人,待了足足一個月,並沒有什麼任務,白得了上千兩銀子,悄悄遣散了,此次再次聚集,也一個月有餘。“一個月有餘……”聽了這句,在場的個個心中算計前後時段,按照這個時間來算,是在言三少進京之前,這些人就已經來過京城,有意思。其中最要緊的就是有個訊息,就在半個時辰前,他們的領頭人見了一個訪客之後,帶了幾個親信攜帶了好些包裹嚴實的東西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裡,卻沒有一個知曉。“半個時辰之前出去了一批?!這些人能去哪裡!問不出來?!”被質問的監察司屬員很冷靜,“分開所得的口供都一樣,這些人都是賣命那錢的亡命之徒,並不知實際、運作,不過,那些人帶著的東西包裹很嚴實,是他們以前沒有見過的,看上去非常謹慎。”在場的無不鎖眉,此事本應該儘快封鎖,只是動靜太大,封鎖圍觀只能在就近的幾個街道,眼下,是不是已經被有心人傳遞出去,已然毫無把握,所以,供詞顯得尤為重要。一邊,刑訊繼續;另外一邊,封鎖了藏匿匪徒的院落的人員也完成了初步徹查,很快,監察司暗歎送來了一件不比尋常的東西,那是一件木器,不,應該是件木隼。那是個在床腳下發現的半個巴掌寬木隼,木隼外面一圈還包裹著指寬鐵皮。引起搜查人員注意的就是這塊指寬的包鐵,那包裹木隼的鐵皮光滑圓潤,雖然只是小小一塊,還是能看出來是塊百鍊鋼。民間,為了傢俬箱籠用得長久,在邊角採用包鐵包銅,但一般來說,都是以包銅刻畫為主,絕少用得了百鍊鋼,百鍊鋼費料費工時,工錢也高,且不如包銅刻花來得華麗精美,在色彩上,大戶人家嫌寒酸,小戶人家也不至於捨本求末,所以,這塊百鍊鋼包鐵就顯得尤為彆扭,加上尋遍整個小院,勘查的人也沒有發現相同材料的傢俬木器,這才了送過來。很快,這玩意兒就在屋內傳了一遍,越看越是疑惑,倒也並不是看出什麼東西來,而是覺得這木隼木料緊密,入手沉重,包鐵為百鍊精鋼,鉚隼厚實細密,這塊東西一定是個什麼器物的構建,但又實在不像是尋常百姓家箱籠櫃上所用鉚隼。這玩意兒在送進了之前,就已經向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