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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看著言家父兄的態度,雖然並沒有明說,其判斷應該和母親的判斷相同。雖然對親家夫人讓晚輩多管閒事之事極不贊成,但言茂也承認,大凡大戶世家一旦沒落,想要重現曾經的輝煌是及其艱難的,經歷二十年的沉寂,有的家庭在韜光養晦,有的家庭靜待時機,有的在默默運籌,當然也有不少在漫長的等待中喪失了等級中喪失原本的優越,無疑,二十年的沉寂使得林氏子弟沒了顯於人前的胸襟和氣度,作為將林氏家族未來家主的身份,林氏林政皓的才智和器量皆不足以引領家族往中興或是沒落的岔路的可能。“去拜見林氏家時,別多話,何去何從,讓林氏自家選擇。”叮囑著言茂緩緩道:“親緣遠勝於理性,無論是對還是錯,林氏的家事最終還是林氏族人做主,一時言多,早晚都成為敵對掣肘。”言家人本就是沒有多管閒事的風格,對林氏,感情上僅限於母親大人的孃家人這個稱謂,聽了父親叮囑,小六記下了,江暮也認可,不表態的姿態就是一種否表態…點燃起來的燈燭下,擺著豐盛的晚宴,雖說言家從來不是富庶的人家,但,一家子挑嘴的毛病都不小上,這頓全是淮揚的本幫菜,大掌櫃用上了不少心思呢,想必東家的寶貝外孫不撅嘴了吧。安置排布坐下,對究竟怎麼安置內城府邸一事也擱置一邊去,若是實在沒法子也就算了,反正言家也沒什麼體面可言了。面對滿桌的美食,先前飢餓難耐的言耀輝反倒沒了胃口,舀了一碗清湯喝著,頓覺原本就痛楚的腹中絞痛得更加厲害了。三少端著湯碗的手怎得顫了起來?“三少,您怎麼了?”最先發現了三少不對的銘文竄了過來。隨著銘文的嚷嚷,看過去的言茂也一驚,其實今日見得耀輝了小三就覺得耀輝臉色很不好,先前以為累著了,沒等著安撫,就顧著千里迢迢而來的小六就沒什麼加以在意,現在見得小三這般,連忙著人找街尾藥房的坐堂先生來看看。最是見不得痛的小六圍著流著冷汗的三哥心疼極了,銘文也是忙前忙後竄,將少主擠到了一旁。常年坐診在西街藥鋪的是位具名的醫者,一聽是請他為揚州言三少看診,二話不說,扛起藥箱就跑過來了,後面隨著的藥童也腳下跳躍起來。能見著行善天下的揚州言三少本人已經不輕易了,何況,還能見著那位傳聞中飄逸如仙的言家小公子,這麼個難逢機會可決不能錯失了。對靠著床榻邊半側半臥著的言三少做了一番望聞問切後,大致上是脾虛胃寒,開了些補元氣的方子,囑咐著好生靜養,當然,熱湯流食還是需要吃些的。心疼著三少的銘文拿過方子搶著去抓藥,儘快煎出來給三少喝。“先生,您有沒有法子能讓小兒暫緩些疼痛?”看了看靠著床沿抽搐疼得臉色慘白的耀輝還反過來安撫焦慮著的小六,作為父親,言茂心裡也揪了起來。名滿京城的言家這般父慈子孝,為人醫者的先生自然要再展現一下精湛的醫術。反正天色已暗,揮筆再開了一付定神的安神湯,“這付安神湯煎了喝下,能讓三少沉睡,明日我再來號脈看看。”“麻煩先生了。”著人趕緊再去配藥,言茂感激不盡,能讓小三緩和疼痛,多睡幾日也無妨,反正最近也累極了,休息一番也好。這邊為三少生病的事情忙得一團之際,外頭又傳來個讓人極為懊惱的事兒。沒被理睬的紅燒肉嗷嗷叫喚著,跑前跑後忙了起來。輪值換班的瞄著腳下跑動的“紅燒肉”,閃動眼眸瞄了一眼燭光如熾的忙碌著的東廂房,嗯,一起伸出條腿撥竄來竄去的小虎玩。江氏的上上下下都對“紅燒肉”感興趣,但,皆少有機會能摸摸抱抱,小老虎是少夫人的寵物不假,同是也是銘文總管的寶貝,更是黑虎的心頭肉,一眼沒見就到處找,使得他們能靠近的機會都少有。趁著現在難得有機會,旁邊換班的也捱過來趕緊搓揉兩下,瞧,圓盤的臉蛋上豎著的圓圓耳朵上面的黑斑點多有趣,厚實的爪子配上齜牙咧嘴的小樣兒,嘿嘿,好逗。照著這麼個長法,再大些可就不好玩兒。狹小的弄堂過道來了個遞拜帖的。遞上拜帖的是蕭府的大管事,他奉了主母的吩咐送來一張小柬帖之外,同來的還有些美貌的素衣侍婢,拎著精巧的食盒的她們帶來了蕭府內廚子精心烹製的揚州美食。挨著廊下的侍衛們的目光順著這些人而轉動,嗯,除了他們家少主,居然還有其他人家上杆子也想要討個男兒媳,心中欽佩橫生。將蕭府內大廚依照揚州食譜烹製的餐點放置在已經堆滿美食的桌上,蕭府的侍婢們道了萬福後,告退了出去,站到廊下,不是她們不想伺候,而是這個院落的廳室實在狹小。除了這些特地讓府內廚房精心準備的揚州小菜之外,蕭夫人還帶來了一封小柬專程交付言家家主言茂親閱。端正拱手在正堂前,蕭府大管家呈上主母的親筆小柬。一旁的黑虎接過遞交給親家老爺,接下的言茂搖搖頭,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