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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人記掛,言家還有四位兄弟需要照看,父親再有心,也只能兩害相較取其輕。”言耀輝回稟道:“言家已經在風口浪尖之上不能退,在京城中,仗著年少不懂事,大人們都能給予些憐憫,耀輝還能支撐些時日。日後,就算耀輝不能扭轉乾坤,也有塞北江氏可作為耀輝的退路,喧鬧後也不至於過分牽連到家鄉兄弟的聲譽。”聽了這話,吳源也不再多話了。沒錯,言家小三此舉能否平息是非姑且不論,卻顯然已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加註在他一人身上,倘若為了血脈情深,言家父子都來喧譁,依照言家的做法,很輕易就能落下輕狂的話柄,反倒使得言氏一族受累。見吳源默許,言耀輝也不再多言,向吳大人告辭後,出了監察司。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漆黑的大門,言耀輝免不得盤算起吳源大人是不是能將此事呈達天聽?仔細尋思也猜度不出結局,只有淡然輕嘆轉過臉去,為了他人的存活,而將自身置於不覆之地,這種所謂的仁義,言家從不附議。轉過內城回程,抬目看去,街道恢復繁華,昨日清冷如曇花一現,已然不復存在了。“三少,真巧啊!”耳邊穿過揚聲的招呼,讓言家三少當即煩惱起來,回目看去,一身戎裝的蕭泓快步過來,身邊還有兩三位同樣穿著戎裝的年輕武士。這次歡聲招呼著言家小三的蕭泓絕沒有故意。今日,同樣趕早兒去兵部請命的不是蕭泓一人,好些位家傳武道的才俊都爭相向前,記錄在冊後,這位還真沒臉沒皮,糾纏不休,兩個忠誠護主的隨侍當即邁了一步,將趨前的蕭大公子和三少隔了個適當的界限,迅速向四周盤看,眼面前的大街口有沒有轎乘可以租用?雖有曾慘敗在江暮手下的經歷,也不能表示蕭泓武功低微。一步上前的蕭泓抬起胳膊肘一順,就將兩個遮擋在他和言家三少中間的隨侍搡在了一邊,同時,陪著大公子的蕭府隨侍也識趣得上前攔下這兩位,大公子真的並不好惹,神色並不陽光的他們也只能聽命行事了。繼續往前的言耀輝雖然沒有理會蕭泓,也並沒有拂然而去。不迴避形勢,以借勢立身為原則的言耀輝也不好刻意迴避,很多時候,有些刻意反而最易招來他人不切實際的揣摩。況且,今日這般朗朗乾坤下,難不成還會公然叫囂的不成,若是當真有了,那也正好讓他儘快做出決意。趨前和神情漠然的言家三少並肩同行,從黑眸中閃動著隱隱怒意中看到了言耀輝的不渝,原本就是打算繼續在三少那邊賴著的蕭泓微笑著,這般巧遇算是天意吧。看著眼前寬闊的東大街,蕭泓微笑道:“我剛才兵部出來,兵部已經收下了我的請命狀了,明日起,就要正式進入大營,再難隨意任性了。”他本來就在禁軍中有頭銜,又有這次軍功,從戎是他最好的選擇了。啊?蕭泓當真去了兵部?盤算著該如何對應的言耀輝猜測著此話是真是假。“只有親身經歷過戰局,才能明瞭其中的殘酷。”繼續感慨著的蕭泓道:“我只希望能極盡忠誠,安定不平。”既然言家藉著賑災義捐的聲勢抬高自身,那他也就義無反顧藉著忠君報國以博得同情心了,借用言家小書童銘文曾經扯著脖子嚷嚷的一句話 ‘三少還是最心軟的!是最心善的!是最可親的!是最溫柔的!……’,單是想到這一句,蕭泓就覺得自己勝券有望。不出所料,聽了此言,肅容的言家三少神情當即緩和了許多。側目看了一眼蕭泓,見識過一場戰禍後的病舍中漢子們滿身的累累傷痕,就足以讓言耀輝沒了排斥的心意。說句實在非君子的念想,就算自身再沒有盡忠報國的心意,其實也是滿心期盼他人能守衛現有的安平的。覺悟著緩和的氣氛,蕭泓繼續著話題,“昨日很抱歉,說了那麼些無賴的言辭。”做為在世家門第傾軋和在瞬息萬變的官場中走動的蕭泓自然也絕不單純,首先最急需要做的就是得化解言家三少對他的戒心。化解敵對方的戒心,需要些技巧,這一點,對做出決斷跳脫出煩憂中的他而言,不難。看了一眼自我檢討起來的蕭泓,摸不清這位究竟想如何賴著他的言耀輝等著續文。“明日起,我就要正式入京郊的軍帳報備了,不知道會在何日能有機會再相聚了。”看著言家三少,蕭泓肅容道:“戍邊衛國,是我多年的夙願呢。”哦,好志向,只是多少夾帶著些好日子過膩味了的感覺。雖然對蕭泓立志從戎實在理解不了,認真盤算著蕭泓所言後,言家耀輝對蕭泓此舉還是非常滿意的。拱衛京畿的都是聲名顯赫軍規嚴謹的王師,任一處大營的駐地都設立在京郊之外,去了任何一處的軍帳,顯然是不能輕易走動的。看著神色愈發溫和的言家三少,蕭泓也樂著,說起來,志向戍邊,絕不是他當真不知足,而是長期侍立御前,耳聞目睹了許多未曾沒有張揚開的戰事,這些年刻意的放任,已經慢慢累積為患,此次,借江氏婚宴大亂一舉剷平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