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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櫃點點頭,這樣想是有充分理由的,京城這地界,‘公子貴少’只是個泛稱,其中貓膩可就大發了,分爵位等級,分宗族和旁門,撇開長幼,單說嫡庶,也是天差地別,這些離家好幾個月的居然還都被府內放出來,風馬牛不相及的混聚在一起閒磕,怎麼想也不太對勁。“到底出事了?”“本來還沒想到,現在看到這幾位找上門來的夫人,反倒明白過來了。”言家耀輝笑起來,“‘權貴之門本就是通家的知己。’這俗語果然說得沒錯。您也不用擔憂了,他們之所以聚在一起,只是等朝議的結果罷了。”朝議?今天的朝議很重要嗎?身為平民,不敢妄議朝政,大掌櫃看著三少道:“和今日前來的這些夫人有什麼關係嗎?”“她們不是來找我的,是來找楊家路子的。”言家耀輝道:“您也知道,當初外祖父收了這些受父兄族人之累的幼女,也算不得行善積德,她們父兄的罪名最多是行賄或是世家傾軋的此消彼長罷了,眼下卻不是這樣了,稍不小心,就能牽扯進不覆之地。”“三少何至於這樣說?”大掌櫃淺淺皺眉,眼下正是上下一心的好時節,怎麼會有大禍?“昨日回京的蕭大人和所有公子們經歷的戰禍是毫無虛假,只是在此之前,還有一場戰禍。”再不隱瞞,言家耀輝將當日發生的講述了一下,淡然道:“今日,若是朝議上往從小了議,也只需拿住些江湖莽夫就可以交差;若是往大了去查勘……則很可能會是謀逆。”終究是冒犯的是欽差,混加上之後的一出攻城戰,想脫了干係怕不可能。這些趕著大雨上門來的這幾位夫人已經預先給了他一些答案。“謀逆!”悶聲低呼起來的大掌櫃嚇得跳了起來。所有法度中,謀逆是絕不得翻身和不可饒恕的罪中之罪!“可能吧,這場雨後就知道會被定下什麼罪名了。”也不能確定的言家耀輝看著永固王留給他的扇面上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草書沉寂了,知道小六婚宴的血腥一定會有人負責,終究沒想到會這樣嚴重。盯著三少手上把玩的扇子,驚心的大掌櫃低聲道:“那……三少,這件事,姑爺家也被牽連了進去?”“您不用擔心,”看著不安著的大掌櫃,言家耀輝笑了笑道:“言家是受害者,御賜的新人是小六。”“啊?”大掌櫃失聲道, “六少嫁人了?可喜可賀。”盯著歡喜著的大掌櫃,抬手撫著眉角,頭疼的言耀輝提醒著,道:“大掌櫃,小六是個男兒。”困惑了一瞬,輕拍手掌心的大掌櫃恍悟過來,對了,東家那位晶瑩剔透玉雕般的小外孫是個男孩兒,趕緊挽回彌補,“六少娶得是誰家的姑娘?”言家耀輝緩緩道:“塞北馬場的江家少主。”娶了塞北馬場江家的少主?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呢?瞧著溫良如玉的三少好會兒,大致上梳理出狀況的大掌櫃起身,“這件事決插手不得。”斷然道:“那幾位還在廳子等著呢,我去趕緊把她們請回去吧,”“有勞您了。”目送遠去了的大掌櫃,回身,言家耀輝看著兩位隨侍,輕輕道:“你們說有殺氣是怎麼回事?”被“娶了塞北馬場江家的少主”這話刺激了的兩位靠著旁邊不停得打著激靈,聽了發問,連忙回神,應聲道:“絕無差錯!千真萬確!”這些日子以來都沒發生任何事態,一眼看去,滿街都像傻瓜,可今日突然逼人而來的殺氣卻是真真實實的,剛才他們暗下還對應了一下,要是一人出了差錯還罷了,倆人都覺得刺骨,定是真的了。不會吧?看著信誓旦旦的兩位,當即點檢起這些日子的言行,再怎麼衡量,就是想不出自己和哪個勢力衝突上了。他一不想做官,又不想依附門閥,這些日子來,不論是哪家的帖子,他都好言好語的婉拒了,就算有得罪,在這動動嘴巴就可以了的地界上,應該輪不著背後戳一刀吧。思慮間,言耀輝斟酌起是不是給江夫人去信,抬眼瞧著也正等著聽吩咐的這兩位,言耀輝心下猶豫了。北方一行,也看出北方門閥戒律森嚴,若是這封信過去,想必江夫人定會另派人手過來。他倆少了差事沒關係,要是被扣上辦事不力的名頭,可就損了武人的體面。停了要去信的念頭,算了,介於事情還沒發生,就暫且先觀望觀望吧。“三少,今天的事情您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嚴加防範。”拱手向前的兩人向似乎被嚇著了的言家三少凜然表態,“三少,您現在身份不比從前,有什麼事情,請吩咐我們來辦才是。”說實在話,打小在塞北搏命營生,伺候性情這麼溫柔的主人,平生還是第一回,他倆都暗下定決心,絕不能讓三少有任何不妥。“拜託兩位了。”言家耀輝含笑點頭,兩位有心了。也是,事事親為本就不應該是有身份的貴公子應該做的。沒辦法,言家本就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家裡就那麼個書童,還是小六一人的,外祖店裡的夥計終究不是自家僕役,使喚起來並不方便,現在這兩位自動錶態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