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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個青衣家僕都生生壓不住這位還在到處揮棒打砸著,一眼見言家耀輝,當即大喝起來:“兔兒爺!打死你這個下作的東西!”沒等蕭泓動容震怒,言家耀輝身邊兩個隨侍揮著偌大的拳頭已經衝了上前,他們絕容不得所侍奉的三少被人如此辱罵。眼看著有人打過來,那些緊緊抱著這位的家僕當即放了手,拳風到處,一身蠻力的錦衣公子迎著迎面的拳頭硬碰了一記,當即踉蹌著被逼退出了鋪子外,居然還沒顯出傷勢。盯著踱步走出鋪門的這些位,再次扯著嗓子嚷嚷著,“原來有這麼些給姓言的兔兒爺撐腰,難怪呢,都躲一個屋裡了,做什麼齷齪事。”娼妓小倌這些還算好聽的,難聽的汙言穢語已然不絕於耳,避在店堂內室中的閨秀更是羞惱不已。聽得三少被辱,兩位隨侍憤然拔出佩刀就要上前,“住手!”言家耀輝喝住怒目的兩位侍從,有這麼些公子們在,用不著自己個兒當出頭鳥。這樣的吵鬧,當即聚來了好些路人,其他些鋪面的也都跑了出來探看,這是出了什麼事端?汙言穢語聽得路人都在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起來,神色中都張揚著些詭異。眼前這一出看得大掌櫃面色慘變,一旦蕭公子戀慕言三少的傳言傳開後,這就是後果,若不能將眼前的事端妥當解決,之前花費心機鋪下的風光定會在瞬間消散。肆意的辱罵聽得牽連在場的無不皺起眉頭。被言家三少呵斥住的隨侍滿目凌厲,緊握刀柄,只等著三少發話,是生是死,他們絕不猶豫。皺眉看著眼前這位,林政皓等人都認得,是京中出了名的混人,家世顯赫,任誰都要讓上幾分,言家耀輝來京城也不過比他們早小半月,折騰著到處拉攏關係還來不及,應該不會招惹上這種人吧。任其謾罵的言家耀輝靜靜看著這位,毫無印象,他決然未曾和這樣的人識得過,更無結怨的可能,這位究竟是誰?如何和他接了怨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來得還挺適宜。“這下,您滿意了吧。”看著眼前口吐汙言穢語的這位衣著錦緞的這位,言家耀輝淡然。話是說給隔著好幾個人的蕭泓聽的,旁邊的也都聽得凜然通透。言禍下,只有是非,沒有公理。去塞北的那麼些人都看著瞧著議著,想閉口不談絕無可能,可任誰也始料未及,居然會是以這種齷齪的方式將蕭泓和言三的事情挑了出來。沒人阻攔的謾罵已然失控。同行的眾公子拖住凌厲拔劍的蕭泓,低聲道:“您想讓三少更難堪嗎?這時候出面干涉,只會更落了別人口舌,全無好處。”這話不假,本習慣了言家在談笑風生中就將市井流言消於無形的場面,真切見識了市井齷齪言禍,激怒的蕭泓難以自持。抬眼看一旁毫無阻攔之態的言家耀輝,想起了昨日在十里亭,言家三少曾經淡然言語道:“……自出生起就在市井流言中長大,對應之策信手拈來,毫無在意,若這件事只是在流言蜚語中傳遞這麼簡單,言三又何必自尋煩惱跳進這紛紛擾擾中來。比市井流言要可怕多得多的是根深蒂固的法度。”直言對市井流言毫無畏懼的言家耀輝將如何策應眼面前的事端?旁觀著的林政皓好奇到了極致。越聚越多的人群在呵斥中立即散開了一條路,一行如狼似虎禁衛軍衝了進來,唬得旁觀的都連忙迴避開去。一把扭住謾罵著愈加聽不得的汙穢言語的這位,頑抗掙扎中,仗著身份,更是破口大罵。“大罪之人,休放肆!”糾纏會兒,不耐的禁衛揮起刀柄擊向還不知道眼下深淺的這位腦袋,額上當即湧出血腥,唬得一旁無人不是噤聲打顫。扭住見血當即軟了下來的這位,推搡押解往刑部去了。瞧著剛才還是頂著尊貴的身份胡作非為,轉眼昔日貴胄頓時淪為大逆罪人,議論聲頓時有些兒變了,這無端的是非究竟是怎麼回事?“好些大宅子被禁衛軍把住了,據說是犯了了不得的大罪,”擠著過來瞧熱鬧的散發著看到的聽到的事兒,“剛才的這位公子就是在半路上聽說自家也被定下了欺君罔上的罪名,憤憤不過,專程跑來找揚州言三晦氣的。”原來如此,揚州言三可倒黴了,不過……這朝廷上的事兒和揚州言三有什麼關係?眼前的一出鬧劇算是暫時停下了。側目看了被一眾阻攔著的蕭泓一眼,“備筆墨,”沉靜以對的揚州言三終於開口了。備筆墨?什麼意思?抬眼看過去,言家小三漠然的神色看得勸著蕭泓的旁人都暗自一驚。脫下溫厚的表象,為了能活下去的言家耀輝無比堅韌。還在不停轉動著千百心思想要找出個合適法子的大掌櫃聽得一怔,看示意他去拿筆墨的三少怔了好會兒,陡然大悟過來,掩不住喜色,趕緊張羅著筆墨紙硯起來。這出坐待的禍端,卻是送上門來的實實在在翻身的好時機。公然侮辱一位為君父分憂受禮部嘉許的六品員外郎,公然侮辱對抗擊北狄蠻夷受王上讚譽有加的簫將軍,公然侮辱在塞北立下衛國功勞的世家子弟,公然打砸為朝廷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