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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三的官銜不是問題。以善德之名扶正,有理有據,”一旁的一位大人猶豫著道:“倒是……這個……住所如何解決?”瞅向這位多事的大人,是閒得太慌了嗎?言三在京不是有住所麼。面對同僚不以為然的神情,心思縝密的這位大人提醒著,“照言三溫和個性,不管如何擺姿態,回京是定然的,可是,大人們請想一想,誰能保證,回京後,言三一定會回原告所居的西街宅院?若是言三一頭扎進永固王府去該如何辦?誰個去方巾敲永固王府的大門去?”啊,這倒沒想到。沒錯,當初回稟言三回京的小吏不是曾經說言三本來是要往永固別業暫居的麼,言三避往永固五府的這個可能,倒算不得是空穴來風。“就算言三不避在永固府邸,單是住在原處,想要拜訪的無不要透過言茂。”先前提出意見的大人雖未加細說,意思也人人曉得,能逼得御史、言官大人們都鬱悶到食不下咽地步的言三這“老父”,還是少去招惹的好。“對,是得給言三設個宅邸,讓他沒有藉口落跑。”按照民風,有了自己的宅邸,就算是撐門立戶,大小事宜,至少在外在上,就由不得言三的父親跳出來摻和了。這個意見得到一致的同意,“也不難,按照品階辦置就是。”“大人,這樣也不妥。”先前的大人再次審慎道:“我覺得以蕭將軍的品階規格辦置如何?”什麼?看著語出驚人的這位,這是什麼話?“近些日子以來,只要不是過於愚鈍的,都能看得出王上有撮合言三和蕭泓的意思,且越加趨於明顯。”意有所指的大人回顧,道:“沒注意麼,這兩天,連蕭大人都自暴自棄得任由自家夫人定時往西街走動了,按照這樣發展,在我看來,不過是需尋著個合適的時機,尋個合適的人物將這門婚事理所當然的促成罷了。”嗯,沒錯,這事確實有些大不離。源於風華樓捐贈閏事,大人們都見過言三,姿態雅淡,談吐和緩,對其印象還都不錯。既然反正又不是自家兒子非想要討男兒媳,除了私底下對蕭大人生出幸災樂禍之外,基本上也沒有什麼看不過眼的。如今,閨閣中的姑娘們小姐們聚在一起,聊著的私房話都是這事,大有往風雅的態勢延伸呢,早晚得要出麻煩。“不妥,不妥。這反而給了言三以逾越來拒絕的理由了麼。”一旁多半人搖頭。就算對這樁婚事不予以反對,也根本不能表示就願意肯接受,他們疔不願意捲入這種事端中去,損了臉面可沒處尋去。“各位會意錯了我的意思。”提出這個提議的大人壓低聲腔,沉聲道:“我的意思是,藉著請示為言三指定何種規格宅邸的這事兒,來向宮內試探些風聲。”此言一出,無不皆點首。近些日子以來,撇開民間喜樂不論,京中世族豪門誰家不是在酷烈的變局中謹言慎行,單是看前些日子被取消禁足的在宮外立府的皇子還實為幽禁的狀況,就知道深宮中上下也是如履薄冰。若是能借著這件事能由此得些線索,揣摩著幾分聖意,倒是一樁再難得不過的好機會。各自分工去交涉辦理,心下均坦然了,安排得這樣謹慎仔細,言氏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么蛾子了吧?啃了好幾日粗糧,睡了好幾日草蓆,藉著午休的空閒,言耀輝夥了同室舍友一起往書院後的一湧清泉去洗濯衣物去。書院的後院廣闊,除了數不清的寒梅外,果木也不少,每當到了開花季節,都會引來無數鳥雀啄食,百般驅趕也難解決根本,由於不善管理,該是白果上市的時節,卻少有鮮果。靠著泉水邊是處菜地,以樹枝為柵,其內,四方田地種植各色菜苗,這是書院自給自足的菜地,好時節裡,還常常會引來山間刺蝟搬運偷食,可惡又可趣。靠著一汪清泉,動手滌洗著衣裳的言耀輝學著同窗,撥拉著泉水,哎,感覺還不錯。本以為蕭泓和他的事情是天下人皆知的鬧劇,來了書院幾日,四下皆是潛心解惑求知,修身養性的學子,全無緋議竊語,著實自在。山泉叮咚聲聲中,遠處陣陣喧囂起,伸長脖子看向山門那邊,有什麼新鮮事嗎?前門很忙碌,遠遠的,澆菜的一位同窗歡喜著咆過來傳告了一件好事,不知是誰家大戶趕來了兩輛車,一輛車車載滿是米麵,另外一車還有不少鮮活的雞鴨,單是米麵就足以二十石,正著人往火房安置呢。在此私學書院中求學者,家境清貧的學子不少,除了盡其所能上繳些學資外,書院也少有所得。能得大戶人家資助也是維繫學院的重要渠道,只是這般大手筆在以往並不多見。二十石大米?敲打著衣物的言耀輝打心眼期盼今晚能吃上一頓大白米飯,哎!……等一下,不會是他家送來的吧?很有可能。想到此,挽起洗滌好的衣物,言耀輝站了起來四下看看,遠見兩個熟悉的身影靠著林子邊向他擺手,藉著要小解,他過去探問。見了過來的挽著袖子提著溼濡衣襬三少,爭相告罪的兩人都心頭酸楚,三少吃了不少苦吧,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