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哦,這樣啊,那就沒什麼問題了。”紅衣淡淡的說,心想還是迎娶?還是妻禮?不禁惡意的想如果我去告這個男人停妻再娶如何?唉,哪個衙門敢接候爺府的這種狀子,而且還是有實權的近枝宗親。真出了這種事,那個皇帝還不得暗地裡氣得要把我扒皮了啊。任何一個社會都有高高在上的特權家族啊。“那、那、你還有什麼事嗎?”貴祺突然感覺很狼狽,非常狼狽。比紅衣把他打一頓要狼狽很多很多。狼狽的他都不知道往下該說些什麼,本來他還想問問她這些年好不好,家裡怎麼樣,孩子們怎麼樣,然後呢,然後就在紅衣的房裡歇下(對的,這原是他和紅衣的臥房,現在是紅衣的房了,因為還有香兒的房,這是區別。但哪兒是他的房呢?哪兒還有‘他們的’房呢?貴祺有些混亂的想著:理論上兩個都是吧。可是至少現在他感覺這個曾經他和紅衣的臥房只是紅衣的了。)不是久別勝新婚嘛。可是現在呢,現在他狼狽的沒有一絲勇氣留下來和紅衣說:夫人,天不早了,我們也歇了吧。“是有點事。”紅衣依然平靜的說,貴祺的心都提起來了,如果說心到嗓子眼兒了,一點都不誇張。卻又有了一絲絲放鬆:來了,該來了,還是來了啊。甚至他都感覺到自己有一絲期盼。“老太太和香姨娘跟前的丫頭都不夠,是從現時的裡頭挑呢?還是去買新的?再有我聽說老太太帶了廚娘來,還有香姨娘是那邊兒的人,也吃不習慣我們府裡的菜式,我想是不是在老太太院與香姨娘院裡安排各自的廚房呢。老太太的廚娘自己有,香姨娘的廚娘是在現時的裡頭挑呢,還是另買?老爺拿個主意吧。”紅衣平靜的說著。貴祺看著紅衣,聽著紅衣的話,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他本來提著心全神戒備等著接她的怒氣,可是紅衣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他感到荒唐。對,他感覺太荒唐了,不是他貴祺荒唐,而是紅衣太荒唐了。他感覺紅衣的神情與語氣就好像這八、九年來,不,就好像這十幾年來和他商量事情時的語氣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於紅衣還端起茶來輕輕得啜了一下,而不是拿茶潑他!在他告訴了她這麼些重要事情的時候!至少貴祺是認為這些事情對於紅衣來說是很重要的,重要的可以改變紅衣的人生!但是、但是、可惡的但是,紅衣就像在聽他說那些士林人的閒談而已。這太荒唐了!貴祺真有種想跑出去的衝動,可是他卻沒有勇氣,是的,這一刻連在她面前落荒而逃的勇氣都沒有了。“這些事你拿主意吧。老太太這些年喜歡吃些什麼,能吃什麼還是她老人家自己的廚娘貼心,至於香兒、嗯、香兒嘛,香兒現在有身孕,雖然要注意一些身子,但另配一個廚房卻也不和規矩呢。”“好的,老爺。至於香姨娘那兒,特殊的狀況需要特殊的解決方法。必竟不是真的妾。這樣對誰都好。”紅衣心平氣和的說道,沒有哪怕一絲絲諷刺。但是聽到貴祺的耳裡,每個字比針刺得他還難受,但紅衣的的確確沒有譏諷與他,他聽得清楚,也看得明白,但他就是難受得要命!貴祺聽到紅衣的回答,急忙應了一聲“一切你拿主意好了”,就急忙站了起來:“香兒今天不太舒服,我、我、嗯,我去她那兒看看。”說完也不等紅衣說什麼,急急忙忙的出去了。至於對誰都好這句話都沒有細想,對誰都好?那都對誰和誰好啊?好在哪裡啊?什麼也沒注意,只想著從紅衣面前逃開。他怕再晚一會兒,這好不容易鼓起得一點子勇氣又沒了。唉,逃跑的勇氣也不是那麼容易鼓得起來的。紅衣,唉——,紅衣。貴祺在心裡長長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一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在紅衣面前真正的鼓起勇氣。紅衣看著貴祺出去了,輕輕嘆了口氣,喚道:“丫頭們,”她頓了頓:“我——,”又頓了下:“乏了。”我字拖得音長長的,長得有了種讓人一聽就忍不住的心酸味道。雖然她音調依然那麼的平靜,平靜的沒有一點點波折。四個大丫頭一個不少的進了屋,輕手輕腳的伺候紅衣睡下了。當夜是布兒守得夜,卻不是粗心的紗兒。一夜無話。次日起來,紅衣先到老太太跟前請了安,伺候老太太吃了早飯。老太太漱完口,淨了手後,接過紅衣奉上的茶,輕輕啜了一口:“你也不用每天都來我這兒立規矩,我知道你事多,男人在外面做事不容易,你把家裡打理清楚了,不讓他煩心是本份。而對於我來說,這也是最大的孝心。至於這些個,有丫頭們呢。”紅衣一一答應著。在茶香繚繞的水氣中,老太太的話聽到紅衣耳中,有那麼一些蒙朧。“老太太,我這兒不是正有事要稟告,才巴巴得來伺候老太太嘛。”紅衣笑著說:“從那麼老遠的地方來,人啊物啊的什麼都不好帶,老太太跟前的人啊什麼的就少了些。至於人呢,臨時從現有的挑了幾個還過的去的先這麼用著,想和老太太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