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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聽了倒也沒有多想什麼,就讓人請了進來。明秀進了屋上前請了安。坐下後對老太太說:“姨娘氣色不太好,是否昨晚睡得不好?”老太太現在可沒有什麼精力應酬人,只是勉強笑了笑:“沒什麼,可能是沒睡好鬧的吧。”明秀和老太太東拉西扯的說了會子閒話,看老太太一直心有所思般懨懨的沒有精神就說道:“姨娘精神不好,我與姨娘講個古好了,姨娘只聽不用說話也可養養精神。”說著也不等老太太答應就講開了,講的故事很平常,就是說有一個書生把先生最喜愛的書打溼了,怕先生罵一整天都怏怏不樂的,書生的妻子見了就問他。書生把事情對妻子一說,妻子卻笑道:這有什麼為難的,瞞著先生也就是了。這樣的故事當然不會讓老太太樂上一樂了,明秀講完看老太太沒有什麼反應就紅著臉道:“姨娘見笑了,本想是說個是古給姨娘提神的,可是我不太會講倒讓姨娘越發沒有精神了。我看不如姨娘再歇一歇吧,我就先回了。”說著明秀就起身福了福,等老太太點頭讓雲娘送她,她就轉身自去了。老太太卻坐在床上若有所思起來,一會兒問雲娘:“你說我們把紅丫頭的事瞞起來如何?”雲娘一聽嚇了一跳:“老太太,這可千萬使不得。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到那時傳了出去被人得知了,貴妃和大將軍府的反應可就比現在嚴重多了!我們就真真沒有辦法交待了呀。”老太太嘆了口氣:“唉,我也是糊塗了。我先歪一下,大夫來了就叫我起來,我還是要去親自問一問心裡才踏實。”布兒幾個輪換著用過了飯,都守在床邊上看著紅衣,不時拿細棉布條沾了水在紅衣嘴上點上一點。好容易等了大夫又來了。大夫請過脈後,皺了皺眉道:“夫人情況比起昨日惡化了不少,一定要想法子讓她吃下點東西。夫人是頭部受創、失血過多造成的昏迷,頭部受創並不嚴重,早該醒來了。如今這種情況是本來身子就弱,再加上失血過多造成的了。我給夫人下兩針,你們趕快準備些吃食,要流食,燕窩可用,人參絕不可用。”聽了大夫的話後,布兒準備了米粥給紅衣。大夫下完針後,紅衣皺了皺了眉頭,但並沒有睜開眼睛。布兒輕輕喚著紅衣,一點一點得往紅衣嘴巴是滴著米汁。爐火就在窗外,隨時隨地有熬好的、溫熱的米粥,當然是加了燕窩的。布兒四個人輪流著、不停的給紅衣喂著米汁,紅衣雖然沒有醒過來,但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布兒幾個喜極而泣,更是一刻不停的一滴一滴的喂著紅衣。宮裡還是沒有訊息,大將軍也沒有動靜。布兒四個現在確也顧不上了,她們要照顧紅衣,不能讓紅衣的生命在她們眼前流失。老太太也讓雲娘送了上好的燕窩過來,說只要紅衣能好轉,別說是燕窩,就是龍肝鳳膽也要想辦法給紅衣弄來。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天,候爺府裡的人都很焦急的等著。不過盼望的結果不同罷了:老太太、貴祺及府裡絕大多數的下人們不管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都在誠心誠意的祈求上天讓紅衣醒過來、好起來;而香姨娘應該是唯一盼著紅衣直接死過去的人吧?她認為就算因紅衣的死候爺府要經歷一些動盪,但一定會過去的,到那時她就是這一府之主了!福總管晚上來了,先看過了紅衣才對布兒幾個說:“東西早已經送進去了,到現在宮裡也沒有來人,看來貴妃娘娘還沒有接到信兒。真得不知道幾時貴妃娘娘才能得到那封信了!唉——”可是信到了宮裡後就不是這幾個人能控制得了的了,現在她們除了等以外只能是繼續等。次日,太陽都起得好像比昨日早了一些,天空變得好像透明瞭,藍得那麼清澈通透,雲並不多,也是一絲絲,一縷縷的,淡淡的白色看上去柔軟的很。一早起來就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天氣,竟然還有微風,不會讓人覺得燥熱。那陽光就這樣活潑潑的撒滿了梅院,撒滿了整個候爺府,讓這兩日來擔心受怕的人們心裡多少也亮堂了幾分。只有香姨娘一早起來後咒罵這陽光晃得她眼痛。布兒幾個看著這陽光也覺得心裡安穩了一些:今兒陽光這麼好,太太說不定今兒就醒了呢。紅衣在布兒四個不停的餵食下,臉色已經不似昨日蒼白了。陽光撒進紅衣的屋裡時,布兒正在給紅衣的嘴巴里滴藥汗,居然也順利的很。那一滴滴的藥汁在落入紅衣嘴裡之前,也被陽光塗上了一層亮晃晃的金色,看上去似乎多了一些神奇之處。紅衣吞了有十幾滴後,忽然皺了皺眉頭,眼皮也動了動。布兒喜得一哆嗦,差點把藥碗掉在地上。“太太?太太?”布兒試著輕喚。紅衣的眼皮一直在動,終於睜了開來!“啪!”藥碗掉在了地上,布兒激動的抓住了紅衣的說:“你醒了太太,你醒了太太!”布兒本想撲到太太身上抱抱她的,但是她立即想起太太現在重病可不禁起人壓的。紅衣努力了半天說出了很輕微的一個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