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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悄悄踢了雙兒一下,又瞪了她一眼,安兒卻輕笑道:“可憐人?我可不這樣認為呢?我們菊院裡可不曾有過可憐人的。你們哪個現在不是在老爺面前得意的很,哪有可憐的意味?”寶兒馬上笑著接道:“就是,姐姐說得對極了。如果說可憐也要是原來有但是現在沒有了的人可憐啊,哪會輪到我們姐妹說可憐呢。聽到沒有,雙兒?”雙兒聽了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低下頭繼續手裡的活計。安兒聽到一氣之下手一抖針就刺到了手指上,恨恨得把手指含在嘴裡吸了吸,站起來說了聲:“我出去看看,去去就來。”就走了。安兒氣惱的出了廂房,順著路信步走著。她本沒有什麼事兒,只是被寶兒氣到了所以出來透透氣。再說她也有件事很心焦:跟了老爺都有半年多了,暖床的次數也不少,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肚子一直不見動靜。這可是她的一大塊心病,如果沒有孩子她就不可能在候爺府裡佔一席之地的。想著煩心的事兒,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廳上。她就在一把椅子上坐了,感覺有些渴了就吩咐小丫頭倒杯茶來,打算喝完茶就回去繼續做活計,不能把這種在老爺面前表功的事兒都讓於了那兩個小蹄子。安兒正喝著茶呢,杏花到了。看到安兒出去了,寶兒得意的大笑,雙兒勸道:“我們都是同樣的身份,何必非要爭個你死我活呢?”寶兒頭也不抬的冷笑道:“不爭個你死我活,就是人家活,我們死了!好了,好了,別淨顧著說話了,快快做活兒吧。”雙兒聽了這話知道勸不動寶兒也就不再說話了,一時間屋裡的兩個人只是靜靜的趕著活計,再也沒有了聲息。雙兒想起在香姨娘手下時,雖然常常被香姨娘打罵,但是姐妹們聚一起做活時總是有說有笑的。雙兒想到這兒不覺就又嘆了一口氣。這時安兒卻笑著進來道:“要不說運氣好了城牆都擋不住呢?兩位妹妹們就是得了主子的緣法啊,這不姨娘哪兒使了人來請了呢。”雙兒聽了手一哆嗦針一下把手指刺破了,安兒看了心中暗道解恨:現時報來得快啊。寶兒卻把針在衣上一別,直起了身子揉了揉脖子道:“是誰來了?讓她進來回話。”安兒聽了寶兒讓來人進來,還要人家“回話”,不覺撇了撇嘴,不再言語上了床繼續她手裡的活兒。安兒打定了主意只看戲決不再說話了——這事與她無關啊。寶兒也不理她,只是大聲喊了門外的小丫頭把姨娘房裡的人帶了過來。杏花進屋時看到三個服飾打扮都是通房的丫頭正在做著活計,卻並無一人理她。安兒心道這事兒與我無干所以不曾理會;雙兒是害怕的雙手發抖,頭都不敢抬起來就更不用說與杏花說話了;而寶兒存心要晾杏花一晾,是故意不與她說話的。所以一時間,屋裡雖有四個人,卻並無一個人說話。杏花剛受了香姨娘的排頭,來傳個話卻被個通房丫頭使了人叫進了屋裡又沒有人理會她,等了一會兒後心裡的火氣就有些忍不住了:“這屋子裡有個喘氣的回姑娘我的話沒有?”這話可就連安兒也罵在內了,安兒把針一放,看著杏花道:“姨娘讓你來作什麼就作什麼,你在這兒罵誰呢?我怎麼也比你地位稍高那麼一些,你的眼睛裡看不到我沒有關係,但這樣就是瞧不起主子們了,你知道麼?!這要是認真追究起來也是不大不小的一條不敬之罪呢!”杏花被安兒長篇大論的教訓下來,一時啞口了。寶兒這才抬起了頭來:“這位想是我們姑娘房裡的了。讓你來傳什麼話與我們啊?”杏花一時間被寶兒氣得說不出話來,什麼叫我們姑娘房裡的,合著你比我還要高上一等兩等不止了?還傳什麼話?當我是小丫頭使呢?!杏花喘過一口氣,冷冷的道:“姑娘吩咐叫寶兒姐姐與雙兒姐姐去一趟。”她再生氣也不敢得罪了這兩位,人家兩個常常伺候老爺的人,枕頭風一吹就夠她喝上一壺的。寶兒聽了說了一句:“知道了。”就低下頭接著做活兒了,不再理會杏花,又把杏花晾在了那兒。杏兒氣得險些背過氣去:還不曾見過架子如此大的丫頭呢。她忍了又忍,喘了又喘後道:“姐姐們,我們快些走吧。姑娘還等著呢——怕一時不見回要惱了的,那我們就擔當不起了。”杏花這是在暗示寶兒她們仔細香姨娘惱了打她們!寶兒聽了卻抬起頭奇怪的說:“你自去就是了。等我做完了這老爺的活計自會去的。你還站在這裡作什麼?”杏兒氣得臉色發白,恨恨的看了寶兒一眼,但確實不敢對寶兒口出不遜,只能怏怏的走了去回香姨娘,只是這回打她是怎麼也逃不過的了。雙兒看杏花走了,拉著寶兒出來看左右無人才對著寶兒說話,卻已是嚇得語聲都哆嗦了起來:“你這樣回姑娘的話,回頭她會打死我們啊!叫我們,那我們去一趟就是了,何必惹她著惱呢。”寶兒看雙兒嚇成這個樣子,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兒的,如今已不是往日了。現在我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