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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有些餓。""除了感到餓之外,全身哪裡有別的異樣的感覺嗎?"jean搖搖頭。"你現在可以聯絡你的家人嗎?""有什麼事情就直接和我說吧,我是來這裡旅行的。"jean說著從床上坐起來,開始找自己的衣物,一副馬上要離開的樣子。"先生,您還需要休息,請躺下。""我覺得很好,沒有不舒服。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現在出去吃點東西。""喂,先生,你最好和醫生談談。"jean被帶到內科診室,一箇中年男人坐在桌子後面。見jean進來,將手裡的資料夾合攏後站了起來。7jean回到上海的 白流蘇(8-10)8七月是爬山虎的天堂。jean租住的地方,整個西面的山牆是綠油油的一片。從房間裡推開西邊的窗戶,偶爾會有幾枝藤條遮住視線。他開始喜歡這些總被自己遺忘的細節。即使有附近人家的鴿子站在自己的窗臺上歇會,他也不再去趕了,有時候會坐在沙發上傻傻地望著它們,直到眼皮睏倦得打架,便趴到床上睡上一個下午。這一段時間,jean不喝酒,也沒去打擾忙著結婚的正勳,沒去打網球,好象也忘記了文化中心和音琪。他每天簡單地重複著自己在上海的日子,覺得平靜起來。不過,如同上緊了發條的鐘似的,jean對工作喜歡親歷親為了,所有事情的細節他幾乎都不願意落下。沈真開玩笑的說,回首爾的效果果然奇特啊。正埋首工作當中的jean只是抬頭對她莞爾一笑。直到一天上午,沈真將檔案放在桌上正要出去時,被jean叫住:"沈真,坐一會吧。""兒童劇院、青少年主題公園,還有遊樂場,所有專案最後一筆資金都已經到位。我在這邊的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了,所以準備回紐約。""紐約?不回首爾嗎?""都一樣。""可是jean,下個禮拜他們就……"知道沈真要說什麼的jean,連忙說:"知道,所以幫我訂1號的機票。交接後的工作,還又得麻煩你了。""jean……你為什麼那麼急?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沒有。本來作為專案運營考核的時間只有半個月,因為看好這邊的合作私自多呆了三個月,差不多啦。"jean淡淡一笑,眼睛卻望向辦公桌上的一個夾子。"既然你已經決定,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不過jean,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記得和我說。"沈真說著站了起來。"沈真,有時候你真像姐姐。""工作的事就不用特地交接,反正你一直都讓我跟著的。倒是整理自己的心情最重要。我先出去了。"門關上後,jean又將目光移向桌上,怔怔地凝視著那個夾子。過了好久,他終於伸手將夾子拿過來,開啟了它。是一張照片。在影樓那天攝影師試拍的照片——音琪從坐著的位置回頭去看他,正迎上他沒來得及躲閃開的目光。人生的許多瞬間也就和這樣的一瞬間相似,短暫的交會,長久的分離。她手裡的百合花球依偎在膝上的裙紗裡,側身過去留下的背影顯得柔弱而孤單。jean看不到她的臉。他想象她當時的眼神,與那天的決絕不一樣嗎?還是像現在的自己一樣,一直呆在漫長的憂傷裡面,仍然絕望地等待。等待是多麼殘酷的事情啊,事情又是怎樣悄悄走到今天的樣子?還可以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