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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著內衫,身材單薄的少年懷抱著屍體坐於床上,白色的衫子被屍體上湧出的鮮血浸透,仍舊是一色的紅,那紅如他眼眸中躍動的怒火一般,透著陰暗的魅色,一手把死去的凡琦從身上推下,眾人只見他緩緩起身,走到了祭司的面前。“號稱繼承了赫羽之力的赤閻族,竟然連自己宗主的安危都保護不了!我倒有些懷疑,你們之前的宗主不會就是這麼受傷沉睡的吧?有祭司,有三十六長老,每人手下還有傳使,赤炎宮的侍從更是不少,竟沒有人發覺刺客是何時來的!龍梵,你若是不想我死的太早,便得好好照看著才是!”不染纖塵的白沾染上了猩紅,凌洛炎用帶血的手揪住了龍梵的衣襟,這一刻他非常非常的不爽,看似他是身為宗主,但赤閻族內又有誰真將他當做宗主來看?!只不過是表面做作而已,就連龍梵,他的恭順也不過是為了讓他配合的去赴那所謂的百年之約,若是當真信任,就不會什麼內情都沒有告訴他。被人利用倒也罷了,大家心知肚明,但他要的只是熟悉這個世界,並且在此存活的倚仗,他留在赤閻族,參與這出戏碼,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他想要力量,也想要權利,但並不表示他打算用自己的性命作為代價。凌洛炎的話讓先前沒能開口的長老再度閉上了嘴,銀色的髮絲披落在身後,被床上的鮮血沾染的淺銀,在尾端處成了鮮豔的赤紅,血色滴落於地,發出了粘稠的聲響,帶著怒意與戾氣說著這番話的少年,透著與他外貌不符的氣勢,凌厲迫人,那雙帶著惑人之色的眼眸,此時真如燃燒起了火焰,讓人不敢與之對視。這個生靈究竟是思祈長老由何處尋來的?竟讓他們這些身具靈力的長老都不敢正視他的怒氣。長老們對他的問話,實在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同時也驚訝,他居然敢對著祭司如此無禮,即使這個生靈已算是他們的宗主,但縱然是宗主,也沒這麼對祭司大吼過。“宗主息怒,”同凌洛炎的怒氣相較,龍梵深沉平和的面色未見絲毫改變,也仍舊稱他為宗主,“此事龍梵會命人仔細查明,往後不會在讓宗主遭此危險,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宗主身體還未痊癒,該好生歇息才是。”龍梵不說還好,此時一提,凌洛炎漸漸感覺到抽搐似的頭痛襲來,腿下積攢的力氣似乎全用完了,就連抓住龍梵衣襟的手都開始有些顫抖起來。仰起的脖頸無力支援,被勾起的過往的回憶,讓他發洩出了心中的怒意,此時再沒餘力支援下去,攥著龍梵衣襟的手逐漸使力,讓自己不至於倒下,他的目光往眾位神色各異的長老身上掃去,“我累了,找處乾淨的地方讓我歇息,至於那個刺客,我希望各位長老可以給本宗主一個解釋……”赤閻族的宗主被人暗殺,殺人者定是與赤閻族有仇的,看來除了他已知道的那些,還有許多事他不知道,而那些不知道的部分,甚至威脅到他的性命,經過了今日,他不會再由著他們隱瞞下去。既然他已是宗主,便必須讓眾人將他當做宗主!帶著壓迫感的目光讓長老們紛紛躲避,避開了他的目光,長老們心中都生出某種難以名狀的不安,這個生靈太危險了,那種強大的存在感,是他們這些身具靈魄之人都無法企及的,在他們赤閻族內,往後會鬧出多少事來,赴烈焱族之約時又是否會如他們所想的順利,實在叫人擔心,但願祭司能看好了他。龍梵對長老們擔憂的目光全無所覺,此時他的心思落在了這佔據了宗主身體的生靈之上,方才他進入房內,便見到了他用凡琦來抵擋殺招的那一幕,旁人或許未曾瞧見,他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片淡漠。對先前還抱在懷裡,含情相望的人,這個生靈可以在片刻之後毫不憐惜的用來抵擋利器,甚至,不帶絲毫的猶豫,彷彿那只是一件死物。望著此刻在自己身前,拽著他的衣襟勉力支援的少年,看來分明是脆弱的,卻在面對生死之時爆發出了那般凌厲迫人的威勢,原先的蠱惑魅色,到方才那無情的淡漠,全是由一人身上顯露。不見冰冷,總是淡淡平和的臉上,透出了一絲興味,龍梵把幾乎倚靠在他身上的少年抱起,“宗主遇刺,刺客的身份確定之後便回報宗主,今日臨霄殿議事取消,各位長老請回吧。”刺客的身份……想必是那處來的吧,掃了釘在牆上的屍首一眼,長老們心裡都有了猜測,但仍是依言散去,空空的房內,只留下了兩具屍體。龍梵抱著凌洛炎到了另一間房裡,路途之上,凌洛炎始終未語,拽住龍梵衣襟的手也未曾放下,掌心那粘稠的觸感,讓他本就到極限的身體再也無法負荷,腦中泛起了暈眩,伴著陣陣的抽痛,眼前也像是蒙上了黑霧一般,幾乎想立時就閤眼睡去。“我要沐浴。”被放在椅上的少年才落座,便這麼開口,龍梵看看他倚靠在椅上無力的模樣,知道先前將刺客釘於牆上的那一刀,想必是使出了所有的力量,眼下他恐怕連動個指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