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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進來,只看到無人不崇拜敬畏的祭司龍梵,半跪於地,慢條斯理的動作,不是在做其他,只是在為他的宗主穿鞋著襪,動作輕柔優雅,卻像是在不滿著什麼,倚靠在座上的宗主凌洛炎斜著身,雙腿交疊,足尖踩在他的腿上,垂眸透著幾許邪氣又愉悅的笑。這場景看來不像屈尊侍奉,而更似調情曖昧,只有夜翼和靈紓若無其事的旁觀,凌雲和渺瀾垂首,一個輕咳一聲,一個卻像是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都站著做什麼,難道是打遲鈍了?誰勝誰負?”看著龍梵終於為他套上白襪,繼續穿鞋,凌洛炎輕嘲的話音朝夜翼和凌雲問道。“若是取走魂魄,主人會怪罪。”冷冰冰的話,夜翼沒有直接回答,這場莫名奇妙的交戰,他並未用出全力,他擅取人魂魄,吃了的卻不能吐出來,如果認真與凌雲交手,就算對方再厲害,又怎能抵得過他抬手一引。凌雲也知道,引魂族的力量不是他能應對的,夜翼曾經是凌洛炎魂魄的一部分,更不是尋常魔物可比,這一次,夜翼未出全力。“他勝。”凌雲儘管不甘心,卻不是不敢認輸的人,這次是他有錯,就連渺瀾都沒理睬他,可見也是在為此生氣。“知道自己錯了就還有救。說說是怎麼回事,渺瀾?”本以為凌洛炎要問的是凌雲,不料後一句,卻是對著渺瀾邇問。這時候龍梵已經起身,被他拉到一旁坐下,白袍祭司安然落座,沒去理會面前的幾人,不知從何處取了酒盞來,黃玉色的酒盞裡,清翠的透明酒液被注入,聞到那香氣,便知道是山巔那玉竹的清香,如今還有酒香,分外醉人。渺瀾被凌洛炎這一問,問的微怔,“宗主是說什麼?”“你和凌雲之間怎麼回事我不管,如今鬧到山下去,本宗主總不能不聞不問,凌雲生氣失控,定然與你有關,知道他有怒,為何不去勸阻?”仿若能看透人心的眼神,和這句話一起,讓渺瀾一驚。“我……”他垂首,先前的紅暈從臉上退下,略顯沮喪,“他是為了蕭緒,並未為我,我憑什麼去勸……”“渺瀾,你就是蕭緒,我是為你。”凌雲嘆息,當初渺瀾就是為了這個原因,認了他們之間的情,卻遲遲不讓他碰他,不給他近身,唯恐成了替代品,難道如今還在為此困擾?渺瀾勉強笑了笑,“我知道我是,卻又不覺得自己就是,那人,我連半點印象都沒有,就算記得曾經確實有類似的事,也不記得這樣的人,為了他的幾句言語戲弄,你就這般的生氣,假如他喊的是我如今的名字,不是蕭緒,你還會這麼生氣嗎?”凌雲被他問的一愣,慌忙辯解道,“我生氣是因為我自己,當初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了苦,不是因為他喊了那個名字!”蕭緒這個名字是他心裡的痛,蕭緒已經不在,如今只有渺瀾,兩者是一人,但蕭緒這個名字還是在不斷提醒他過去錯過了什麼,蕭緒是因他而死這點不能改變。偏偏,對方卻喊著蕭緒的名字,去戲弄渺瀾。“我不會重蹈覆轍,不會讓你再有事!”猛然抱緊渺瀾,凌雲怕的是舊事重演,“你已經是渺瀾,不是蕭緒,過去的任何人和事都不能再傷害你!”像是一種保證,凌雲的話是對渺瀾說的,但更像對著他自己。當時見到那個人出現,牽扯出了過去所有的回憶,就如看到過去重演一樣,襲上的恐懼感讓他瘋狂,他不敢再經歷一次那樣的悲痛,他最好懷裡的人從此和過去再不相干,他們兩人已經重新開始,他會保護的他好好的,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他。喃喃的低語,訴說著他的情意,渺瀾垂首埋在他的肩頭,臉上重又現出紅暈,那麼,是自己誤解了?他竟然……“有人是吃自己的醋,連帶也就生你的氣,凌雲,你還是快點帶著他下去好好哄哄。”邪邪的笑,端著酒盞,支著下顎,抿了口竹葉清香,凌洛炎對唇上齒間流淌過的酒液醇香十分滿意,對眼前的場景也很滿意。“宗主——”渺瀾倏然皺眉,瞪視著座上如同在看戲的男人,被人說破自己的心思讓他臉上又紅了幾分,那人偏是他一直都很喜歡的宗主,他又不能如何。“不生我的氣了?”凌雲微笑欣喜,渺瀾對蕭緒那個名字一直都不喜歡,這樣的吃醋,他倒是很歡迎。“我還在生氣,笨蛋!”看到凌雲無視他的話,將他越抱越緊,渺瀾不禁罵了一句,心裡卻是一點氣都沒有了,“等等,你做什麼?”凌雲抱起渺瀾,沒理會他的掙扎,眼神示意,對凌洛炎表示感謝,快步走出房門。至於是去做什麼,在場之人心裡都有數。夜翼注視兩人離開,冷冷說道:“人類真無聊。”只是一件小事,為什麼會鬧到那樣的程度,他還是無法理解人類那古怪的思維方式。“幸好我是妖。”靈紓在旁接話,對夜翼的看法很是贊同,他也不清楚,為什麼簡單明白的事偏要藏在心裡,他們妖魔,從來不這麼做,想什麼都可以說。“夜翼我們回房,我要你抱我。”不加掩飾的話從靈紓嘴裡說出